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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皮膚上沾到一些顏料,來自他的掌心,還有翻倒在地上的那些,本是水性無毒的成分,可偏偏她是極易過敏的體質,接觸到的部位長出了成片的紅疹,撓一撓就癢得愈發厲害。
更加糟糕的是,她無意中摸到胸部靠下緣的位置有一個不大不小的結節,再按得重些就有腫脹般的疼痛。儘管腦子裡有點混沌不清,但她還是立馬就意識到那是什麼。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這種時候要是她得了什麼不好的病,對自己和孩子來說就都太可憐了。
她給熟識的醫生打了電話,約好看診的時間。她也希望自己是小題大做,因此並沒有說是身體不舒服,而只是將半年一次的例行體檢提前了。
恰好她入職還缺一份體檢報告,律所的人事部還等著要。
醫院家庭服務部的全科大夫黃醫生對穆家的情況很熟悉,算是他們的家庭醫生,平時無論家中成人還是思思有什麼頭疼腦熱的小病都是由他主診。
他安排好各項檢查,然後請俞樂言到內室的檢查床上躺好,讓自己的助手進來為她做檢查。
年輕的女醫生穿著白大褂,長發整齊地扎在腦後,進門打過招呼後才戴上口罩和手套。
樂言只看了她一眼就愣住了,身體平躺在床上,四肢百骸卻都仿佛被凍住似的沒有了知覺。
是錯覺嗎,怎麼會那麼像呢?
不可能的啊!
女醫生再走近一些,她看到白大褂襟口掛著的吊牌,合資醫院的醫務人員工作證上用英文寫有簡單的職務稱謂:drkang。
腦海里嗡的一下,她拼命地告訴自己不可能,這只是巧合。
觸診並不舒服,不知過了多久,那冰涼的按壓在她胸口的手指終於離開了。樂言躺在檢查床上,睜開眼睛,那位醫生已經轉身出去了,她只看到白大褂的衣角。
她急忙攏好上衣坐起來,夠著身子想去把剛才那張面孔重新看看清楚,可是醫用屏風擋住了視線,除了一點模糊的晃動之外什麼都看不到。
然後是金屬器械碰撞的聲響逐漸靠近,她本能地重新躺回去,屏氣凝神,像每一個在診室里緊張地等待醫生的病人。
很好,還是那位女醫生,推過來一輛小小的車子,托盤裡放著很多醫用器械,剛才她聽到的聲響就是從這裡發出來的。
&ldo;接下來要做婦科檢查,你不要太緊張,放鬆一點。&rdo;
這樣羞人的姿態,最私密的部位敞開於人觀看、觸碰,甚至用那些金屬的物什探進去在裡頭動作,怎麼可能放鬆得下來?
何況這個人,口罩下的這張面孔……有一種不可思議的巧合和熟悉。
頭部的位置太靠下,樂言更加看不清醫生的樣子了,她只是愈發緊張,尤其托盤中的鴨嘴鉗已經被穿白大褂的人拿在手中……她疼得幾乎彈坐起來。
&ldo;好了。&rdo;年輕的醫生拍拍她,露在口罩外的眼睛笑得微微彎起,&ldo;穆太太你的肌肉張力和清潔度都非常好,完全不像生過孩子的人。&rdo;
意識到她指的是什麼,樂言臉頰有如火燒。
她整理好衣服走出去,年輕醫生已經不見蹤影,只留下一份簡單的速記檢查報告放在桌上,她瞥見最後的簽名是一個大大的康字。
就像是印證了最可怕的傳說,她的心跳幾乎停擺。
一樣的容貌,一樣的姓氏,這已經不僅僅是巧合了。
&ldo;穆太太……穆太太,你在聽嗎?&rdo;
樂言回過神來,&ldo;……對不起,黃醫生您剛剛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