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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舒爽了?」沈行在看她被披風抹亂了髮絲,壓下笑意,拿起靠門放著的傘,「本侯今日命廚房燉了雞湯,就先失陪了。」
侯府為了合襯沈行在挑剔的口味,天南海北請了不少大廚。蘇木裹著披風,身子回暖不少,聽聞有熱騰騰的雞湯,倒覺出幾分寒意,不待思量就噌的站起來要去蹭吃蹭喝。
「我也要去!」
蘇木身量小,方才坐著時披風拖在地上,起身太急,一腳踩上披風,人幾乎是往沈行在身上撲了過去。
沈行在嚇了一跳,扔了傘,伸手接了個滿懷。
姑娘的身子是溫軟的,腰肢盈盈一握,凜冽的梅花香還摻著姑娘家木蘭花香的梳頭水,勾勾纏纏在一塊,倒是格外別致。
沈行在的手臂下意識地收緊,姑娘的身子便與他貼的極近。方才接的匆忙,似乎有什麼柔軟的東西蹭過他的脖間。
兩人都是一愣,蘇木先從沈行在懷裡掙出來,捂著重重磕在沈行在肩上的下巴,白嫩的臉上緋紅一片。
「我方才……不是……」蘇木結巴了半天也沒結巴出個所以然來,反倒讓自己的臉越發通紅,想辯解有說不出話,急得眼中一片水光灩灩。
沈行在別開眼,喉結滾了滾,強行鎮定後才噙著笑道:「郡主此番投懷送抱,倒是讓本侯很是為難。」
原還有些旖旎尷尬的氛圍被他這話打得一點不剩,蘇木衝過去撿起傘,飛快地跑下了樓,臨走前還怒氣沖沖叫著讓他在五雲處待一晚上。
等人消失在樓梯轉角,沈行在撫著脖間,吩咐一直藏在暗處的暗衛,「將郡主送回王府,別讓她爬牆。」頓了頓,好笑又無奈,「再取把傘來。」
***
細封烈真雙手被綁在身後,以扭曲的姿勢跪趴在濕冷生著青苔的地上。
他被蒙著眼,看不到周圍的動靜,只能感覺到自己被人打了一頓,又被提到了這裡。打他的人下手沒有章法,竟無意解了他的聽穴。
他渾身上下痛得很,腦袋被踢了一腳,還嗡嗡作響,忍了又忍,凝神聽不遠處的對話。
說話的有三個人,其中一人說的是西夏話,中間大概還有一個翻譯,將話翻譯給在場的另一個人聽。
「貴國的侯爺幫了我的主人一個大忙,請侯爺放心,侯爺想要的東西我們一定會雙手奉上。」
「元大人客氣了,若不是大王子的人事先在給野利丹帶來的人下藥,我們的人也不會如此順利地殺死兩個武生。」
「我的主人已經將死訊傳給費聽與党項的首領,兩大部落已經上書要參五王子一本了,可汗雷霆大怒,再過不久就該對五王子失望了。」
「那我在此就先恭喜大王子目標唾手可得了。」
「這個細封烈真……」
「大人放心,絕不會讓他誤事。」
……
腳步聲漸行漸遠,細封烈真吃力地爬起來,背靠著牆,一邊注意著周遭的動靜,從袖口抖出一枚鋒利的刀片。
細封一族是遊牧民族,擅打獵,打中獵物後有時要立即處理,是以袖口收著刀片用來剝皮剔肉。細封烈真成為鴻臚寺卿後依舊保持著這個習慣。
他利落地割斷捆在他身上的繩子,將眼睛上的布掀起一條縫,假意昏迷,等到深夜。
這處地牢是私牢,只關了他一個人,覺得他逃不出去,巡邏看守到了後半夜都很鬆散。等守衛打著哈欠進來查看他的情況時,細封烈真一刀封喉,守衛甚至來不及發出聲音。
他拿走守衛的鑰匙,曲折小心地潛出地牢,帶著一身的傷一瘸一拐地往驛舍走。
五雲處樓頂漆黑一片,軒窗大開,屋檐檐角掛著燈籠,燈火昏黃,若是看的仔細,能看見軒窗旁有一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