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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正坐在樹蔭下乘涼,蕭幼寧嘴角揚著的笑霎時就收了,側頭看他:「怎麼那麼突然?」
翠葉層疊,陽光都無法穿透,他一張面容藏在那片陰影中,多了幾分清冷。
他說:「本來把你送到這兒就該走的,先前跟你說過,我來大同是有差務。」
她聽著眸光微微一閃,想到跟他出發前,他就是這麼說的。可真到這會,還是有些不舍,然而她沒有理由去阻攔他辦差,那也太自私了。
蕭幼寧忙又堆出笑來,緊跟著站起身說:「那我幫你收拾東西去。」
他卻伸手拉她,一用力,將她整個人都拽到懷裡:「你放心,我會保重自己,你只要好好等我回來……等我回來,我們就……」
她半跪著半倚著他肩頭,聽他說到後面,用手心去捂住了他嘴:「那些話,等你回來再跟我說。」
她知道他後面要說的什麼,她之前一直在想,他什麼時候會跟自己說這麼一句。在這刻,她卻不想就那麼聽他說出來了。
「我聽人說,人心裡一定得有記掛的事……」她淡淡地笑,目光再堅定不過。
葉慎明白她的意思了。
其實他也聽過類似的話。都說士兵出征,要先交代好後事,但他的家人寧願他心裡有未完的掛念,用於讓他自我提醒事事小心。不要把未完的事,變成了遺憾。
他也跟著笑了,低頭用唇碰了碰她眉心:「好。」
蕭幼寧向來不是拖泥帶水矯情的人,她跟著葉慎回到住處,幫著他收拾好行囊,就把劍音叫一邊細細吩咐。
葉慎在邊上看著,她神色凝重,事無巨細,那樣子還真像送丈夫出門的小妻子。
小妻子三字在他舌根下壓了壓,細細一品,滿心歡喜。
寧遠侯父子也一同送他下山,寧遠侯還特意囑咐了他一句:「我知錦衣衛本領大,可切莫麻痹大意。」
說罷,還極有深意瞅他兩眼。
「侯爺放心,我不會叫寧兒擔驚受怕的。」葉慎難得油嘴滑舌一回,把寧遠侯氣得想給他一腳,讓他現在就滾得遠遠的。
跟葉慎告別後,蕭幼寧臉上的笑才徹底落下,蕭祁燁見到,有些不忍心,與父親相視一眼。
他們布置的計劃也在這兩日實施,所以葉慎趕到不是偶然,而是必然。皇帝那邊在做兩手準備,可葉慎先開口離開,他們父子反倒被動不忍跟女兒說了。
父子倆你看我我看你,最終還是在半山腰,寧遠侯把自己也該離開山寨的事告知女兒。
不過一夜,蕭幼寧自己又回到孤零零一個,再次送父兄離開時,她依舊笑著囑咐他們萬事小心。
就如同上回在京城替父兄送行時一樣,讓寧遠侯眼眶都酸了。
是夜,蕭幼寧忽然被一陣雷聲驚醒。
她一抹額頭,發現在陰涼的山裡還出了一身的汗,再側頭一看,圓果就在邊上打著呼嚕。嘴裡還嘟囔幾句,不知是夢見了什麼。
她呼出一口氣,翻個身準備再睡,可剛才她以為的雷聲,此時還隱隱約約地傳來。
不對!
這不是雷聲!
雷聲不會是如此有節奏感!
「圓果!快起來!」她推了圓果一下,圓果迷迷瞪瞪地睜眼,她已經跨過去,床上鞋子就往外跑。
等跑到能眺望的空曠地方,她見到遠處的軍營亮如白晝,那一整片都亮著火把。
那是戰鼓聲,怎麼父親剛走,戰事就起了?!
作者有話要說:年前最後幾日忙碌了,讓大家等更,真不好意思。
第49章
夜風習習, 刮過山腰,蕭幼寧抱住胳膊, 在這盛夏居然感到涼意。
圓果來到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