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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母子倆正說話,婆子那邊傳來痛呼,「你個小蹄子咬人!快,快抓住她!」
原來是蕭幼寧張嘴狠狠咬了離自己最近的婆子一口,憤恨中用盡力氣,一口就見了血,嚇得其他婆子在她扭頭過來時鬆開手,叫她竄了出去。
「你們這些廢物!」
李夫人被亂成一團的婆子氣得沒空管兒子,伸手指著她們怒斥快抓人。
可當她們再要撲向蕭幼寧時,都被她手中舉著的燭台嚇得頓在當場。
蕭幼寧掙開那些僕婦,就衝到離床不遠的長案前,毫不猶豫將放在上頭的燭台攥緊在手裡。
蠟燭的光將她眼前照得更明亮一些。
她反手一把抹了眼角,舉著燭台故意靠近一邊的落地罩,還含著水霧的眼眸一彎道,恨意怒意都化作挑釁,說道:「來啊。」
說著,她還用蠟燭的火舌去撩落地罩垂著的絲條,眾人驚恐盯住被火舌瞬間燒黑冒出黑煙的地方。
「幼寧,寧寧,你冷靜一些。娘沒有別的意思,如今蕭家已經被錦衣衛封了,是怕你出了李家們沒有別處落腳的地方。」
李青志伸著雙手,緊張安撫。
蕭幼寧聞言笑出聲:「李青志,你信嗎?你說出來的話,你自己信嗎?」
那個記憶里寧願自己墜馬,也跳過來把自己護得周全的少年,那個為她摔折腿還眉目如畫笑著說不疼的少年,不過都是假象罷了!
李青志被說得一張俊臉煞白,嘴唇嚅嚅,半天也沒再說出一個字來。
「你自己都不信,何苦還來騙我?!」她再把手舉高,看見自己手腕間的玉鐲。
那是她娘親的遺物。
父親跟她說,這是她娘親出嫁時,外祖母送的。父親告訴她,她娘親最遺憾的事是不能見她長大成人,不能給她送嫁。
如今她倒是嫁人了……蕭幼寧心中怮痛,眼淚再度模糊了視線,目光卻再堅定不過。
此時正值夏季,屋內裝飾皆是薄綢和紗,被她高舉的火舌掃過,易燃布料霎時就像火龍降臨。
哄的一下,整面落地罩都被點燃了。
火浪撲面,讓人皮膚都有焦灼感,婆子們嚇得大喊走水了。
有人去拉尖叫出聲的李夫人,李青志亦被火光嚇得往後退好幾步。
蕭幼寧點燃一片落地罩,抬手再去燃起另外一邊,她轉身,望著屋內狼狽往外逃竄的眾人微笑。
她身上大紅的嫁衣在火光中無比艷麗,眼角下那顆硃砂痣宛如淚珠垂掛,似悲似泣,卻又把她那張明媚的面容襯得越發妖冶。
李青志遠遠凝視著她,心間猛地跳動,仿佛見到初次相遇時,那個讓張揚又嬌俏的少女,失神都不自知。
「她瘋了!想要死,還想拉上我們!小娼婦!」李夫人被人扶著跌跌撞撞往外逃,回頭見兒子還愣在那裡,伸手去拉兒子一把,尖銳叫罵。
她早說過的,蕭家這個姑娘娶過來,就是個為非作歹的。
從小被長輩寵著長大,祖上都是武夫,沒有娘教導,還長著狐媚的臉,能有什麼淑女教養!
喜房內的人轉眼就走得乾乾淨淨,蕭幼寧把燭台用力一擲,丟到那張千工床上。
看到被面上成雙的鴛鴦被吞沒,她心底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快意,嘴角剛往上揚,煙霧把她嗆得忍不住咳嗽起來。
火已經燒到她腳邊,她回頭去看長案後的窗戶,不再多停留,爬上長案就推開窗跳了出去!
死?!
她腦子有病才會自我了結!
哪裡就能這樣死了,放過這些狼心狗肺的噁心東西!
窗戶有半人高,李夫人恐怕也沒考慮到她會放火跳窗,外頭根本就沒人守著,倒是方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