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頁(第1/2 页)
鬆開沈沐的腿,小姑娘很懂事地點點頭,轉身走了幾步後又小跑回來,天真無邪的臉上滿是期待,「大哥哥,囡囡以後還能來找你玩嗎——」
「不能,」蕭繁極不耐煩地出聲打斷,冷冷眼刀自一眾宮女身上掃過,目光冰冷,「這是誰家孩子,還不帶走?」
年長的宮女腿一軟,踉蹌著跑上來將小孩抱在懷中,跪下行過禮後,才敢面色蒼白的倉皇逃跑。
「陛下分明沒生氣,何必要嚇唬那孩子,」輕嘆一聲,沈沐有些無奈,很自然地垂眸去看蕭繁手腕,「陛下手腕好些了嗎?」
蕭繁沉沉應了一聲,拿著花環左右打量一番,始終冷著臉不甚滿意,渾身氣壓極低的一言不發,嘴角繃直。
他的面色凝重,終於在沈沐忍不住要先開口時,不滿地陳述事實,「孤的花色確實比她少,而且用的還是她剩下的。」
沈沐:「」
「但陛下戴著一定比她好看。」
想起那枚茶花髮簪,沈沐倒也能理解蕭繁對花卉的執念;他仔細看了看蕭繁已經消腫的手腕,終於放下心地長舒口氣,將昨晚的事情大致同蕭繁說了。
親眼目睹三次,頭疾這件事沈沐已經沒必要隱瞞自己知情,倒不如痛快說清後,兩人一起想辦法解決。
只是青年明顯對此事不大上心,聽完後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同沈沐方才那般靠在假山上,掀起眼皮偏頭看他,「亞父怎麼會在這?不去賞花麼。」
「那邊人多,怕陛下不好找,」縈繞在鼻尖的花香味讓人心情愉悅,沈沐望著青年笑搖搖頭,笑道,「臣就選了這處僻靜些的位置,陛下從御書房來後花園時,正好會經過。」
蕭繁指尖一頓,輕聲否認道,「不會的。」
「不論亞父在哪,孤都能一眼找到。」
沈沐一襲白衣,寬大的衣袖下擺隨風輕舞,蕭繁深深望了人好一會,終究還是沒忍住,將手中花環小心翼翼地戴在沈沐頭上,臉頰有些泛紅,
「還有,亞父帶著這個,會更好看些。」
-
阿青在一旁看守,兩人便靠著假石零零碎碎地望天閒聊;談起昨日那副找不到的碳筆畫時,沈沐忍不住一陣惋惜。
這個時代能見到碳筆畫確實不易,楚娉婷同他沒甚交情自然不好開口拜託,若這畫真的丟了,或許日後就再難一見了。
更何況他對畫上究竟是什麼內容,難免也有些好奇。
身旁青年雙眸閃爍,望著他喉結某名上下一滾,聲音有些沙啞地開口,「若亞父真的想知道——」
「陛下,」靖諳在幾步外垂眸站定,躬身恭聲道,「昨日那幾位大臣,已在御書房外等候多時。」
耳邊傳來一道長長的吸氣聲,沈沐眼看著蕭繁剛緩和些的臉色又沉下去,原地站立片刻,還是和靖諳一同回了御書房。
蕭繁雖看著任性、許多事上都是不容置疑的獨斷脾性,甚至在大多人眼裡,嗜血暴戾就是他的真實性格;但沈沐一早便看出,青年其實一直將其中尺度拿捏的很好。
揮向敵人的刀劍絕不含糊,蕭繁卻從不濫殺無辜;下過的指令從不收回,蕭繁卻極少處置直言上諫的忠臣;花費重金為生母在祠堂布置牌位,平日卻不揮霍無度,光是每年從國庫救濟民眾的銀兩,都不知能重修多少座明承宮。
與百官而言,他是極難伺候的主子;但與百姓而言,他卻是十分稱職的君王。
身後不斷傳來嘈雜的交談、驚呼與讚嘆聲,沈沐不好一直待在此處,拍拍身後的灰便領著阿青朝人群中走去。
方才他剛來後花園時便注意到,原本空出來的很大一塊平地上,擺了幾張極長的木桌,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食材:有煮熟碾碎的各色花瓣、有各種堅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