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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錦玉張了張嘴,骨子裡的傲慢任性令她無比想回絕過去,話到了嘴邊,幾番欲言又止,她還是沒能說出來,
平南王一家來京城不久,宋錦玉卻已在不少雅集詩會聽說過憬世子的大名了,無外乎其他,實在是驚世駭俗的緊:坊間評價褒貶不一且都過於極端,詩會上那些大家小姐,但凡是見過元憬的,皆驚嘆少年容顏,目若朗星,面如冠玉;少女懷春者不知凡幾。
然那些和元憬一道的世家子弟,卻皆言此人空有一張好顏色,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毫無教化紈絝不堪,實乃性情乖張易怒的草包一個。
宋錦玉亦是芳華少女,即便心有所屬,然聽見關於元憬的傳聞,心中免不了還是幾多幻想猜測;她萬萬想不到自己頭一回和這憬世子有這半點交集,竟會是在這樣的場合這樣的情境下。
她心裡又羞又怒,可是卻實打實地對元憬這個世人皆知的乖悖違戾之人有些犯怵,丟了這麼大的人,竟是連還嘴都不敢了。
辛夷面上看著對身後旁側這齣戲漠不關心,實則也多少留意了,瞧元憬幫自己說話,她其實是很意外的,現下斂了眸子靜待宋錦玉的反擊,卻不想這小姑娘實在不爭氣;她心裡莫名有些想笑,知道她慣是愛欺軟怕硬,卻不想會慫到這種地步,平日裡盛氣凌人的架勢蕩然無存,要不是自己知道她宋錦玉的脾性,恐怕還以為此刻是元憬在欺負她呢。
這四人心思各異,但宋錦玉委屈巴巴地苦著臉撕扯手中的繡帕,卻終究沒有再開口,只是覺得辛夷何德何能能,先前占著洛安也就罷了,如今憑什麼得那位憬世子也高看一眼?還連累自己也丟了在他面前高門千金的體面,自然是對她又多了幾分怨恨。
從頭到尾,辛夷除去一開始還注意著後頭,沒動靜以後也沒再說話,元憬的確幫了她不假,可這大殿之中,她真正能仰仗的只有元貞一人,感激之餘,還是要清醒些的好。
只是一想到他莫名的似有若無的糾纏之舉,辛夷便下意識的有些煩躁。辛夷出著神,不自覺就垂眸看著面前的矮桌,桌上擺了溫好的酒,霜葉瞧辛夷似乎對這酒感興趣,低聲湊近了辛夷道:
「小姐,奴婢方才來之前便打聽過了,玉白的汝瓷酒壺裡,都是鶴年貢酒,較溫和,小姐您可小酌幾杯解解乏。」
說著,霜葉捧了小巧的玉杯,先倒了一些遞與辛夷,她嘗一口,倒的確醇厚,也無辛辣之感。
約摸是有些舒坦,辛夷便喝了好些,待席上一曲舞畢,竟已是五杯下肚;倒也稱不上醉了,只是微醺,辛夷眼帘撲閃了幾下,最終還是決意出去走走,吹吹冷風緩一緩。
霜葉方才扶著辛夷起身,周遭的人便紛紛投來目光,其中尤以元貞和元憬的最為熱切,辛夷遠遠地朝太子頷首示意,隨後便退了出去。
現下是酉時,外面夜幕降臨,已經有絲絲涼意了,霜葉隨辛夷一道兒晃了兩圈,最後去了殿閣旁側的園子。那園子不小,還有個湖,湖中央搭建了個涼亭,除去來往的宮人,很是寂靜。
辛夷起初是站在湖邊看了會兒夜色下的荷花,雖說開的不如御花園裡的,但也是極好看的,偶爾還有鯉兒躍出水面去咬那荷花的花瓣兒。
不多時,湖面上卻忽然憑空落下一滴雨,盪出漣漪,隨後一滴接一滴,密密麻麻地落到原本平靜的湖面上。
霜葉便趕緊同辛夷一起去旁邊的涼亭避一避,雨下的倒也不大,只是等會兒還有一場正宴,辛夷只怕污了羅裙,失了禮數和儀態可不好。
只是方才喝了些小酒,如今坐在涼亭內的美人靠上,聽著旁側的雨聲,再看著檐下的雨簾,竟有些昏昏欲睡。
霜葉心思在宮裡要謹慎,謝了辛夷的好意,仍是站著。她思來想去,算算時間,前宴要不了多久就要結束,屆時萬一雨大起來,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