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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得。」柳哥兒走過去,對著燕洵行禮,眼圈有些發紅。
他本以為自己會很快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屋子裡慢慢腐爛,身體發臭,到最後只有一個腦袋還好好的,身體全都爛了。
現在回想,那時候燕洵進屋看到他,大約就是柳哥兒的重生了。
等在門外的姜哲走進來,一臉窘迫。
他是個漢子,先前找霍老看病,也只是霍老一個人看了眼,結果到了保育堂醫館,得霍老和那幾個徒弟,還有一隻小幼崽一塊兒看。
小幼崽看著粉粉嫩嫩的,姜哲總覺得應當是小哥兒,霍老的徒弟也有哥兒。
「你也別多想。」燕洵忽然道,「論模樣,你跟鏡楓夜比比看,論身段,你跟鏡楓夜比比看?我看你力氣還不如小石頭大,我估摸著他們都不會喜歡你這樣的。再說了,在大夫眼中,你和哥兒、婦人啥的,啥區別都沒有,只有能治好和治不好兩種區別!」
「是的。」霍老也點頭。
「你在我眼裡,跟豬肉一樣哩。」花樹幼崽比劃著名說,「我平日裡練習扎針就用豬肉,跟人差不太多。」
姜哲忽然就不糾結了。
燕洵說他模樣不好看,身段也不好,他也覺得鏡楓夜模樣確實好看,力氣大,更是器宇軒昂的。這又說著說著,他跟哥兒、婦人竟都一樣了,再說幾句,他竟是跟豬肉一樣了。
這都跟豬肉差不多了,姜哲還有什麼好擔心的,乾脆心一橫,扒了算了。
「大人。」鏡楓夜主動道。
「咱們出去。」燕洵趕忙說。
有了第一回 ,第二回就順利多了,就連打針的時候,姜哲也是忍著,等前幾天功夫過去,身體明顯好轉許多,姜哲便自個兒主動來醫館,用不著旁人催。
自從作坊挪過來,燕洵便收了許多豆子來,如今除了每天供應出去的豆腐,剩下的全都做成了豆乾。
現在只有紅油豆乾賣的還算不錯,尋常豆乾還沒找到銷路,燕洵心中已經想到法子,但需要一個突破口。
「大人,歇息歇息吧。」鏡楓夜端來熱茶,發現燕洵這些日子雖然吃的跟平時差不多,但還是瘦了些,臉頰肉少了。
「恩。」燕洵喝了口茶,真覺得有些累,便上炕躺著。
一覺睡醒,燕洵睜開眼,看到鏡楓夜坐在旁邊,打開的木櫃中,擺著許多小玩意。他正拿著一個木頭模具仔細地擦著,裡頭是單獨一枚鱗片,燕洵親手刻的。
只是尋常的做肥皂的模具,哪怕是木料不錯,現在看著也有些舊了,邊角也有些圓,鏡楓夜還愛不釋手的。
從鴻臚寺搬出來,到橋那邊,再到橋這邊保育堂建設,這些個家當都帶來了,鏡楓夜是如此,小幼崽們也是如此。
大家歇息的屋裡,還擺著大大的玻璃球,裡面是十頭幼崽和燕洵、鏡楓夜模樣的玻璃小人。
「大人醒了。」鏡楓夜收起模具,很自然的關上柜子,一伸手又摸出一杯熱茶。
燕洵心中有所感,自從搬出來以後,他有點得意,也有點著急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現在他步步為營,已經很不錯,倒是真的可以稍微緩一緩。
「前幾日小石頭挖了棵桂花樹送來,正好都開花了,咱們做點吃食去。」心裡想著緩一緩,燕洵又忽然想到做吃食。
把小幼崽們都叫來,大家一塊兒摘桂花。
這棵桂花原本生在密林中,那密林剛好和一座山連起來,把河這邊給包了起來。
被攆過來的人不能過河,要是想走,要麼翻山,要麼穿過密林,可這麼些年過來,也沒聽說誰能跑的了的。
最初聽到的時候,燕洵總覺得那密林定然不簡單,約莫是有道兵出手,擺了奇門遁甲陣,要不然再艱難的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