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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長庭心中一軟,緩了語氣問道:「你見他那幾次有什麼異常?」
池棠搖了搖頭,回憶著道:「第一次見就是在普明寺盂蘭盆會上,午後,山腳紫薇樹下,他在那裡調試新弦,沒有說話……後來他邀我去禪房聽琴,彈了《秋雲》、《白雪》、《流水》……」
池長庭聽著,臉色又沉了下來。
這姑娘是不是記得太清楚了?
「第二次是中秋虎丘踏月時,他在劍池畔撫琴,彈的是《江月》,沒有和我說話……」但兩人擦肩將過時,他朝她伸出手,掌心一顆菱角玲瓏可愛。
「第三次是在石湖……」
「第四次……」
有些回憶,只回憶時,會覺得已經模糊了,一旦訴之於口,卻又漸漸清晰。
她開始還有些顧慮,說得吞吞吐吐,陷入回憶之後,越說越順暢,越說越仔細。
前世和秦歸,統共也只見過四次,只有第一次和第四次說過話,但也不多,可每一回都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值得她回味再三——
「你還記得挺清楚的!」
陰森森的一聲頓時將池棠從美好回憶中揪了出來。
「還、還好吧……」池棠訕訕解釋,「我也是拼命想才想起來的……」
其實她在京城真的很少想起這些,除了爹爹,也就是想太子殿下多一點,她都是要做太子側妃的人了,想別的男人也不合適。
「以後不要同秦歸來往!」池長庭的語氣比臉色更冷。
池棠心頭突了一下,忙問:「你不是說沒查到嗎?」
池長庭眸色沉沉看她,道:「先不說他與普明寺刺客是否勾結,你前世三番兩次遇到他,必然是他精心設計的!」唇角冷冷一勾,「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偶然邂逅,更多的是一方的蓄謀已久!」
池棠怔怔看著他,突然問道:「爹爹,奶娘說你和阿娘是在樂遊原踏青時偶遇的,其實是你蓄謀已久的嗎?」
「咳咳咳……」池長庭嗆了一下,咳得老臉泛紅,一時之間,認也不是,不認也不是。
池棠看了一會兒,頑皮地笑了起來:「爹爹,這種蓄謀已久算不得什麼吧?」
其實每年上巳踏青和中秋踏月,都能見到男子徘徊路口,等著某一位姑娘路過。
如果只是男子接近心儀女子的手段,其實不至於那麼不堪,所以她懷疑秦歸可能是故意為之後,雖然失望,倒也不怪他。
顯然池長庭並不這麼認為,睨著她道:「不是爹爹打擊你,你才多大?看著跟個孩子似的,秦歸都二十多歲的人了,他接近你能是什麼意思?」
池棠真的被打擊了。
漲紅臉,瞪了他一眼,扭頭走了。
走到門口,看到前方站得筆直的侍衛們,忽然想起一事,又回過頭問道:「爹爹,後山救我的那位嚴侍衛怎麼很少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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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池太守真是風流
池長庭一點也不慌,答案早就準備好了:「他只在衙門裡當差,不常跟到府里來。」
等等!什麼叫很少見到?難道你見過?
池棠「哦」了一聲,又問:「他住哪兒?」
池長庭警惕地看著她,不答反問:「你問他做什麼?」
池棠理所當然道:「他救了我,我還沒謝過他。」
「我已經替你謝過了!」池長庭道。
池棠嘆了一口氣,道:「爹爹你不知道,我被人藏在樹上,剛醒來的時候不知道,剛動了動,就從樹上摔了下來,要不是嚴侍衛及時接住我,我就慘了!等我腳好了,親自去衙門謝謝他吧?」
衙門哪有什麼嚴侍衛?
池長庭沉默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