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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蘇夏努力忽略自己的一點失落，抬頭看著他，「還有今天錄音的事，我當時沒多想就放了，不會對你有什麼影響吧？」

盛颺扯了一下唇，滿臉不在乎：「能有什麼影響。」

說到這他似乎想起什麼，目光又落在她身上，「而且小時候不是就教過你，被欺負了就光明正大的找回來。你又沒做錯什麼。」

蘇夏怔怔的看著他。

小時候她身體弱，媽媽又很早的去了另一個世界，再加上沈青青在背後煽風點火，她經常會被周圍的小夥伴排擠欺負。

那個時候，他總會像鬥惡龍的騎士一樣冷著臉將那些人趕跑，然後一臉嫌棄的教育她——被欺負了就要反抗，不要像個小傻子似的忍氣吞聲。

蘇夏回過神，仰頭看著眼底似乎積壓著常年不化的薄冰的人。

忽然很想問一句，哥哥你看起來好像很不開心。

你是不是被欺負了？

為什麼不反抗呢？

可話在舌尖滾了幾遍，最終蘇夏只輕聲道謝。

「謝謝你。」

「謝什麼。」

剛好電梯停下，盛颺率先抬腳走出去：「我答應過夏阿姨，會照顧你的。」

「……」

蘇夏怔了一秒，眼底忽然用上一陣酸澀。

她努力的眨了眨眼睛，壓下那陣情緒，快步抬腳跟出去。

電梯口，盛颺單手插兜。

忽然像想起什麼的停下腳步，他轉身看向身後的女孩。

她微低著頭，情緒明顯不比剛剛在電梯裡高。

臉頰的緋色也退了不少，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小巧的鼻尖和微顫的眼皮。

可能……是想媽媽了？

這麼猜著，盛颺手從口袋掏出來，伸到她眼前。

「上次出差帶的，還剩一顆。」

掌心攤開，是一顆五角星形狀的彩虹糖。

薄薄的糖紙，透出裡面繽紛的色彩。

蘇夏愣了一下，抬手接過。

指尖不小心碰到他溫熱的掌心。

她慢慢收攏手指，攥緊了那顆糖。

「有什麼事，可以聯絡我，電話還是以前的。」

盛颺看著她說完，便轉身準備離開。

「盛颺哥哥！」蘇夏卻突然喊住他。

她快步轉到他身前，然後伸手從褲子口袋掏出一根棒棒糖遞到他眼前：「不開心的時候，就吃點甜的。你也是。」

她蔥白的指尖捏著一根白色的糖棍，一雙鹿眼睜地大大的仰頭望著他。

盛颺忽然有一秒的晃神。

時間好像突然如流沙般倒退，一下回到了十幾年前。

頭頂扎著啾啾的小女孩也是這麼舉著一根白色的糖棍蹲在他跟前，糯聲對他說：「哥哥你別難過，吃顆糖吧。糖可甜了，吃完就不會不開心了。」

當時他怎麼回答的？

「哥哥不想吃，你替哥哥吃吧。」

「好叭。」

小蘇夏於是坐到他身邊，一個人乖乖的吃完了一整顆糖。

邊吃還不忘一直重複：「真的好甜，哥哥你真的不吃嗎？」

他當時看著她吃糖，好像就真的忘了心底的難過。

後來夏阿姨去世，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會哭著找媽媽。

然後他就會給她買各種糖。

她會一邊吃著糖一邊流淚，慢慢的也就不哭了。

而這件事一做就是這麼多年。

即使他後來離家，已經很少見到鄰居家的小妹妹。

可每到一個地方，還是會記得找當地的糖果寄過去。

他自己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