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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聽白身上的傷口已經完全癒合,血跡被清理得乾乾淨淨,身上撕破的黑衣也換成了一套素淨的白色衣裙,安詳地合著眼,像是睡著了一般。
封承連呼吸都不敢用力,上前脫下身上的大衣披在蘇聽白身上,輕柔地接住她慢慢降落的身子摟進懷裡,感受著她重新恢復的呼吸和心跳,自己高懸的心終於落回了原處,愛憐而慶幸地在她眉間落下一吻。
「聽白,萬幸,我沒失去你」
而那邊的初一也站起身,卻突然低低地吼了一聲,身子一歪,慢慢縮小成了初一的模樣,頭上的角也跟著縮小,立在他的頭頂。
「姐姐」他抬頭看著封承懷裡的蘇聽白,臉色和唇色俱是蒼白,說出這兩個字後便雙眼一閉,無力地往地上栽去,剛好被反應快的季長安接住,抱在了臂彎里。
「你是蘇姐姐的男朋友吧?我們先送他倆去特調局,那裡有專門的妖族醫生給他們做檢查」季長安看著封承,突然一愣,「哎,你是人?」
封承頷首,大步流星地朝地下室的通道口走去。
季長安站在原地,納悶地歪了歪腦袋,看著封承的背影嘀咕道:「他一個普通人,怎麼衝破結界進來的」
「別叨叨了,這孩子靈氣都要耗沒了。」黃小八「嘖」一聲,探手摸了把初一的額頭,「他發燒了,趕緊上去,不能耽擱了!」
蘇聽白看著是恢復了但實際情況未明,而初一因為消耗太多精力和靈氣已經陷入了昏迷,所有人不敢耽擱,火速離開了山莊趕往南城特調局附屬醫院。
「等等。」蘇聽白打斷封承,「所以,我昏迷了整整一周,而你也知道了我和初一的真實身份?」
封承頷首。
蘇聽白欲言又止,看著他無比淡然的臉,心情突然有些複雜。
原本以為會是最難的坦白身份階段,卻這麼戲劇化地解決了,而且還是在自己昏迷期間
「你看起來好像一點也不驚訝。」
封承給她剝了瓣橘子,遞到她唇邊,「比起你是妖這件事,我更在意的是你能不能早一些醒來,跟你的安危比起來,這些都不算什麼。」
蘇聽白咽下橘汁,聞言心中一動,問出了她最好奇的一個問題:「那你不怕我麼?」
封承卻驚訝地挑了挑眉,不答反問道:「你會像傳說故事裡一樣吸食人的精血麼?」
這是什麼問題?蘇聽白一懵,下意識答道:「不會啊。」
封承繼續問:「那你會傷害我麼?」
「絕對不會。」蘇聽白搖頭,答得果斷。
「那不就是了。」封承彎起唇角,露出個明朗的笑容,又遞過去一瓣橘子,「而且你這麼可愛,聽說原形還毛絨絨的我為什麼要害怕你呢?」
聽到他夸自己「毛絨絨的」,蘇聽白臉頰一熱,有些不自在地移開目光,垂首看著埋在自己懷裡半天沒說話的初一,抬起他的小腦袋,扒開他的劉海,意料之中地看見他眉間一片光滑白皙,哪還有什麼硃砂痣的影子,心裡一時間感嘆萬分。
之前那顆突然生出的眉間硃砂痣應該就是他本源力量的封印,這次的事情一下子衝破了封印,初一才顯出了真面目。
她之前根據重重跡象,猜測初一肯定不會只是一條小鯽魚精這麼簡單,卻沒想他居然是上古瑞獸貔貅,還用全部的靈氣復活了自己。
幸虧自己當初沒吃了作為鯽魚的他,不然自己現在早魂歸天外了,蘇聽白不由好笑地想。
她低頭親了親他的獸角,問道:「初一,是你復活了我,對嗎?」
初一緊緊抱著蘇聽白的脖子,眨巴眨巴圓溜溜的大眼睛,慢慢點了點頭,抬手晃晃手腕上的攝魄,小奶音還帶著悶悶的鼻音,「是『棉花糖』告訴我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