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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強忍著滿腹怒氣,冷聲道:「侯爺若無事請回吧,迎柳累了,要休息了。」
「我是說你這裡繡錯了。」她話音方落,沈碭忽俯身過來,輕笑著用指尖指著她正繡著的一瓣菊片。
正在氣頭上的季迎柳哪聽得這個。
她深吸口氣逼自己冷靜下來。垂頭看他指的哪一處。
素白的帕子上,本應走綠色線的繡法,她竟走成了黃線,她扯著繡針就要修復那一片,食指卻驟然一疼,竟戳到了食指。
她「嘶」的一聲,忙甩了繡花針,將手從繡架底下伸出。
一顆豆大的血珠正從食指肚上緩緩的沁出來。
「別動。」扯著一旁絲帕就要把血珠擦掉,沈碭神色忽變得緊張,毫不猶豫的捏著她指尖俯身含入嘴裡,竟是替她消痛,也不嫌她手指髒。
如千萬根繡花針齊齊捅入心窩,季迎柳強斂的怒意如同泄洪般噴薄出來,忍無可忍的一把推開沈碭,再開口時已然哽了聲:「你滾,不用你。」
她這一下用了十成力氣,沈碭身形卻紋絲不動,他放開她指尖,扯著她手腕,將摟入懷裡,似又驚又喜立馬道:「是我錯了,我不該只顧著忙沒空回來看你,冷落你,但我不想就這麼滾。」
許是憋了許久的委屈一旦傾訴出來,便如同山洪從山腰一傾而下。
季迎柳越想控制情緒,可卻越控制不住,竟嗚咽哭出聲來,拳頭捶在沈碭後背砰砰直響:「你滾,你滾,別碰我,找你的那些妾室去。」
聽到她哭,沈碭心頭也是百般滋味,忙解釋道:「她們不是我的妾室,是皇上硬塞給我的,我沒碰過她們。」
正窩在他懷裡哭的季迎柳身子驀的一僵,依舊哭著,可卻停了捶打他後背的拳頭。
沈碭心頭一喜,忙解釋道:「那時你帶人抄了沈家,我病好後,段昭告訴了我你的一切事情,外人都說你被太子處死,我卻是不信的,太子幾乎和我一同長大,他的為人我很清楚,雖有些孩子氣,可他若得知你是他妹妹,定然不會對你下毒手,可他卻告訴我你忽染了惡疾暴斃了,我便知他騙了我,之後我逼問他你的下落,他被我煩的沒法子,便背著我偷偷的賜給我幾個女子,想堵著我的嘴,令我分身乏術,等我知道這事時,我母親已經幫我把人收入府里了。」
那幾名女子原來是因她之故才入的沈府?正哭著的季迎柳恍惚一瞬,心頭委屈消退幾分。
沈碭將她從懷裡扯出來,按著她雙肩,直視她眼睛一字一頓道:「我當時恨你,想要將你抓回來,也顧不上安置這些女子,查到你行蹤後便去了弘縣尋你,直到前幾日我們從弘縣回善京,我母親知道我人回來了,便趁著我這幾日忙姑母的事顧不得回府,偷偷的將人送到這來了。我也是剛才才得知此事的。」
季迎柳一下咬住了下唇,睜著瀲灩淚眼狐疑的看沈碭。
前幾日管家確實說過,這幾日沈碭忙沈太后的事沒空回府,她卻不信以為沈碭躲著他,這樣看竟是她誤會了沈碭,白生氣了一場。
沈碭見她面容鬆動,頓時有些心猿意馬,忙盯著她烏泱泱的發頂,正色道:「你若不信,大可以問問管家。」他說罷,放開她就要下榻喚管家進來。
「你回來。」此刻季迎柳心頭委屈已是消失大半,想也不想的用小手扯住他臂膀。
她垂著頭,雙頰布滿紅霞,澀聲道:「我我信你就是了。」
沈碭眸底襲上一絲喜色,卻不敢在季迎柳面前顯露,怕再惹她不快哭起來,為了保險起見,他嘆口氣坐在她身側,將已止了哭聲的季迎柳輕輕摟入懷裡,隱怒道:「柳兒,我知你不喜那些女子,生我的氣,可我何其無辜,只出了幾天門不在府中,禍便從天上來,你不知道,剛才我一進門就看到那一堆鶯鶯燕燕,真是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