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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樣的她, 他竟感到陌生,新奇,並為之深深吸引和炫目。
他想:他是愛她的,並非遭到她利用後為找回折在她身上的自尊和顏面,強迫自己去愛她,而是從心底覺得她是可以和自己相攜一生的女子,他的妻子,那三千弱水中的一瓢。
季迎柳終於忙完時,已是兩個時辰後。
她從藥材堆里直起身子,轉動酸痛的頸子走到沈碭面前,這才發現沈碭正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看,眸底隱隱布著血絲,神色竟有些憔悴。
這段時日他日日忙的腳不沾地,晚上總是後半夜才回府邸,今日卻在傍晚時來接她,應當是好不容易擠出來的空暇時間,季迎柳想到這兒竟莫名有些心疼他,忙挽著他臂膀,將人扶起來,眼露淘氣實則內里心虛的笑道:「我們走吧。」
沈碭竟非常配合她,竟沒嫌她過了約定時辰那麼久而鬧脾氣,他將她摟入懷裡護著,點頭道:「嗯。」
這時,只聞天空「轟隆」一聲,一道驚雷炸響在耳邊,轉瞬狂風驟起,竟是眼看著一場暴雨突忽而至。
季迎柳今日辨別藥材,早令不懂藥理的玄夜和陸果回去休息了,而沈碭來時,也是獨身一人,更不曾令管家架馬車來,兩人竟被生生困在了藥館。
而藥館備用的油紙傘,被店裡的人拿走了七七八八了,只剩一把破傘。
她忙將傘撐開,罩在自己頭頂,傘頂那宛若碗口大的破洞,便呈現在兩人眼前。
沈碭也沒想到自己頭一天獻殷勤來接人,竟狀況不斷,沒有他想像中的花前月下耳鬢廝磨,卻是兜頭而來的漂泊大雨,眼下竟連人都接不回去了。俊臉繃的緊緊的,冷聲道:「我去找人。」
「別去了。」季迎柳自是不知沈碭心頭所想,只覺夜已深,若他叫人保不準會在路上淋雨,忙喚住他:「這雨來得快去的也快,下不了一夜的,後院有一間廂房,是掌柜的特意給我備下,讓我平日換衣裳用的,我們回房先歇一會兒,等雨停了再回去。」
沈碭聞言,黑眸閃了閃。
季迎柳卻不明所以,也沒想那麼多,只以為他嫌屋中簡陋不想去,忙解釋道:「那間屋子我去看過,雖小,可收拾的很整潔,不光能換衣裳,平日還能住下一個人呢。」
「好。」沈碭這才卻立馬答應下來。
季迎柳忙領著沈碭回了廂房。
屋中確實簡陋,只一榻,一桌,幾把椅子,幾扇鏤空雕刻的屏風,可像季迎柳說的,卻十分整潔,一切用具都是嶄新的,就連榻上的被褥都是新買的,季迎柳關上房門轉身,便見沈碭已脫靴躺在榻上,正用臂膀撐著半邊身子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見到她看他,他身子朝內挪了挪,挑唇拍了拍床榻:「過來先躺著歇一會兒。」
他話雖這般說,可眸底的炙熱卻是昭昭。
季迎柳呼吸一窒。
這才想起來剛才她對沈碭的好意,竟令他會錯了意,以為她在暗示他。
她已對他主動過,就算今夜和他再發生點什麼,也不覺得羞恥。
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是自己喜歡的。甚至近段時日對他的碰觸,她竟莫名沒感到厭惡。
思及此,仿佛能預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季迎柳杏面忽火燒火燎的燒起來,心砰砰亂跳,抗拒著不願過去,忙背對著他坐在桌案前,連話都說不利索了:「我,我有點餓,先吃點東西墊墊。」
說罷,還真讓她找到了一盤糕點。她忙拿了一塊糕點胡亂塞到嘴裡。
身後忽傳來一道譏誚的低沉笑聲,仿似譏誚她「沒出息」。
季迎柳心跳得更快了。
須臾,沈碭竟下榻走過來坐在她手邊。她仿佛做賊心虛般,胡亂把盤子糕點抓出來一塊給他。
燭光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