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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什麼呢,這麼熱鬧。」沈慕樂話音方落,只聞一道低沉悅耳的嗓音從門口傳入內里,屋中眾女眷循聲忙探頭看去。
卻見逍遙侯沈碭一身月白色錦袍,踏著畫舫外迷離月色,不疾不徐的從外入內。
他身高八尺,孔武有力,今日卻似褪去了渾身戾氣,端的翩翩溫潤公子模樣,倒叫人眼前一亮,眾宮妃都是名門望族出身,入宮之前所見俊俏二郎多如牛毛,早已對男子俊美容貌免疫,可饒是如此,還是被沈碭相貌所驚艷。有一個宮妃甚至失儀的輕呼出聲,若非近旁宮女提醒,便鬧笑話了去。
皇太后見沈碭不請自來,真真詫異,忙要令人幫他勘座,可目光一瞥,看到站在沈碭身後身姿嬌小的小公子,一怔。
沈老夫人的目光也看到了那小公子,含笑的臉驟然沉厲下去。
正和宮妃玩樂的沈慕樂則震驚的霍然從桌案前起身,指著那小公子,抖著唇:「你 」
她似找不到語言,睜著滾圓的眸子倏然看向沈碭,急聲道:「二哥,她怎麼沒死你還把她?」
沈碭面色一沉,笑著打斷沈慕樂的質疑:「我給姑母介紹下,這是我的遠房表妹季晚晚。」
沈家有多少遠房親戚,皇太后和沈老夫人,沈慕樂怎會不清楚?沈碭這般無中生有的給眾人介紹季迎柳,存了什麼心思,除了在場的宮妃們,眾人都清清楚楚!
皇太后率先回過神來,猜這小公子便是被沈碭金窩藏嬌的人兒,忙斂住心思,打量季迎柳,
而身為當事人的季迎柳也是叫苦不堪。
就在前一刻來之前,沈碭明明和她說,嫌她悶在府門煩悶,帶她來畫舫看看熱鬧,她本也想趁著上元燈節好好遊玩一番犒勞自己,便一口答應下來,哪知到了這兒,猝然看到滿屋子的女眷,尤其是沈老夫人和沈慕樂也在場的情況下,當即駭的不輕,真真是騎虎難下。
她不知沈碭為何這麼安排,是何用意。忙抬眸求助沈碭。
沈碭不但不幫她,還挑眉笑著推她一把,淡聲提醒她道:「還不趕緊去給我姑母請安。」
季迎柳:「」
在大淮誰不知道沈碭的姑母是當今的皇太后!
季迎柳聞言,悔的腸子差點青了,趕鴨子上架般忙硬著頭皮上前,循著宮中禮儀對皇太后道:「晚晚拜見皇太后。」
皇太后見她起初驚惶,隨即快速鎮定下來,合宜的給她請安,光這份果敢,鎮定,便不是尋常女子該有的,眸底的打量漸變讚賞,她淡聲道:「起來吧。」
季迎柳依言不卑不亢的站在沈碭身側,還沒喘勻口氣,沈碭便笑著對皇太后道:「姑母,你們繼續玩,我還有事先走了,就不打擾您雅興了。」
皇太后原還想多觀察觀察季迎柳,便聽到這句話,只得道:「好。」
季迎柳聞言,如蒙特赦,頂著沈老夫人和沈慕樂如刀子般的目光,忙轉身跟在沈碭身後正準備離去。卻忽被一道柔柔的聲音喚住,「這位小姐等等。」
急於逃離這裡的季迎柳聞言暗自叫苦,她忙收斂心緒,轉頭看喚她的人。
那名女子三十歲上下,梳著靈蛇髻,一襲暗花細絲褶緞裙,姿態雍容,看裝扮好似宮妃,眉眼襲滿輕愁,她見季迎柳駐足,快步上前細細打量季迎柳,清明的眸子透著一絲哀切和希翼,欲言又止。
季迎柳方才入屋時便見她站在皇太后身邊伺候,想必她不是宮妃,是那個王爺的王妃了,而她父皇兄弟手足極少,除了早年早夭的,便是征戰沙場戰死的,要麼就是在善京城以外的地方做藩王,只有淮南王這個閒散王爺在善京居住,如此推算,想必這女子是淮南王府上那位身子孱弱的淮南王妃了。
不知怎的季迎柳見到她,卻有種熟悉的感覺,總覺得和她似曾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