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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真恢復季迎柳公主身份,父皇哪邊「皇帝遲疑道。
沈太后面色一肅,冷聲道:「一個行將就木的人,還能有多少時日活?他氣一氣就過去了,若他真緊抓這事不放,有我這個太后兜著,想他也不敢拿我怎麼樣!你只需記得,沈家是你穩固朝綱的根本,當初沒沈家,就沒你這個皇帝,你若真覺得沈家是威脅,想要削去沈家權勢,便是搬著石頭砸自己的腳,這朝中今後你可以對付任何朝臣,唯獨不能對付沈家,知道了嗎?」
皇帝聞言醍醐灌頂。
沈家如同他的母家,他眼下皇位不穩,還要仰仗沈碭,不能太苛責沈家。
若他哪日皇位坐穩了,沈家對他有了不臣之心,他可以放手去剪除沈家的羽翼,這樣一來,既不會傷了自己根基,還可以集中皇權,思及此,他連聲道:「兒臣都聽母后的。」
次日,皇帝代替病重的太上皇寫了罪己狀,狀子中詳細的書寫了太上皇私德有虧的罪狀,洋洋灑灑足有一指厚薄,朝臣聞言無不痛心疾首,聲淚俱下,之後苦主淮南王領頭懇請百姓原諒太上皇的罪狀,並對皇帝稱要恢復季迎柳公主身份。
皇帝含淚扶起淮南王,他緊握著季迎柳的手,聲淚俱下的輕聲道:「皇妹,這些年你辛苦了。」
面對全殿文武百官,季迎柳有一瞬懵住,她不可置信的望了望淮南王和沈碭,再接到兩人肯定的目光,這才忙回頭繼續和皇帝上演手足情深的戲碼。
這一日也被後世的人口口傳頌。
皇帝仁德,流落民間的公主事跡更是一個傳奇。
冊封季迎柳為公主的日子定在一個月後。
當日天不亮,季迎柳便被陸果叫起來梳妝打扮,因皇帝當日在大殿上宣讀季迎柳的真實身份後,季迎柳便按約留在了宮中居住,宮裡規矩繁多,她天天被嬤嬤勒令學規矩,真真是不勝其煩。
她打著哈欠坐在妝鏡前問陸果:「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亥時。」陸果手忙腳亂的在她頭上插簪子,邊笑著答話。
季迎柳聞言卻「蹭」的一下從椅子上起身,打著哈欠轉身就要去榻上睡,陸果急忙攔著她:「我的公主,今日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可要千萬打起精神,萬不能出錯。」
按大淮慣例,冊封公主大典後,季迎柳要乘車在善京街道上游一圈,之後去皇室宗廟認祖宗,這些規矩嬤嬤們早已和她說了很多遍了,季迎柳就是睡夢中也能背出來,一路上是不可能出錯了。可她這些天被那些嬤嬤教導規矩,身子疲累的很。只想多苟睡一會兒。
她打著哈欠毫不在意的道:「就一會兒,就讓我再眯一會兒。」
「懶貓,趕緊坐下,我幫你梳頭。」陸果忙要再勸,忽一道柔柔的聲音從門外傳過來,接著一名頭戴兜帽的女子笑著踏入屋子。
季迎柳一怔,當看清來人是誰,激動的一下子奔過去握著那女子的手,「娘」
女子笑著用指尖忙堵著她的唇,笑道:「我是今日負責給你梳頭的嬤嬤,來,趕緊坐好,讓我幫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兩個月前對外聲稱暴斃而亡的淮南王妃——季迎柳的生母。
季迎柳充滿瞌睡蟲的頭腦一瞬變得清明。
自從兩個多月前在太上皇行宮一別,她以為自己將來還有很多日子可以和她娘好好培養感情,哪知後來淮南王府便傳來她娘暴斃的消息,她雖事前得知她娘並沒死,而是為她恢復公主的身份籌謀才詐死的,可心頭依舊如同被剜掉一塊肉般疼痛難忍,心中後悔之前沒好好的和她娘相處。
而這些天她窩在皇宮,一直想出宮去看看她娘,可皇帝卻不允許,她只好耐著性子等機會,卻沒想到,在今日她人生中最重大的日子裡,她娘竟親自前來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