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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小秋方出門去,就遭了一問:「你便是這店裡的東家?」
「正是。」池小秋平心靜氣打量了一番這幾人,問的話讓他們幾個一驚。
「誰告我們店裡用了私鹽,幾位爺不妨說個清楚。現管著雲橋這一片的安大爺並沒告訴我,我昨兒往你們那裡去時,也沒聽見屠相公說這事。上門查看是要的,總要拿個牌票,小店才好讓進。」
她不慌不忙,看那幾人住了腳,面色驚異互看兩回,又提醒道:「幾位爺還是快些出票,過會兒葉行的秦司事還請了哪位大老爺來吃酒,早吩咐我清了人,若怠慢了我可當不起。」
兩下里正對峙著,秦司事正信步進來,見店裡紛紛亂亂,面有不悅:「怎麼,現如今連菜還沒備麼!」
若是旁的富戶,不招惹倒也罷了,秦司事這兩年卻和縣丞老爺府中有許多牽繫,他們下位者還是知曉些連連粘粘,這會悔之不迭。
當頭一個忙笑道:「想必是誤會,秦老爺自在吃酒,咱們先往雲橋上巡上兩遭。」
池小秋只是大著臉往秦府送上一道信,本指望掛著他名頭賣上兩回就罷了,不想竟親自來了。
秦司事只點頭笑道:「鍾小子臨行前,專去敝府一次,千托萬托,這回過來,難道連酒也討不得一杯麼?」
秦司事自己坐下:「前幾日,你送來的蟹肉圓子倒不錯,可還有麼?」
池小秋雖不大上秦府門,卻知道當初她能順利出獄,秦司事出力甚多,每過四季到年節,總要備上幾樣新鮮菜色送上門去。池小秋原看秦司事粗咧咧,卻不想也能記得住哪樣菜哪時送的。
只是蟹肉性寒,吃多了於腸胃有礙,池小秋便笑道:「眼見過節,不妨換個別的。」
粉葛原本開得是紫紅妖艷的花,一串一串,可底下生的根卻是灰撲撲的。削皮切塊,跟紅豆放一塊同煮,直熬到滾爛,紅豆拿勺子輕輕一壓,就能成沙的地步。
鯽魚要選小個的,在油里下少油,兩面都一點點煸,直到魚皮微黃,有了一點焦脆的味道,就能放進鍋里同紅豆粉葛會和了。
池小秋蹲在灶前一邊調著火,一邊看湯咕嘟咕嘟冒著泡,聞著鮮美魚湯,就是個十足的好日子。
這灶里燒著湯,池小秋就順手用另外一個大灶給秦司事做出幾道清淡軟爛的小菜。
她方端出菜來,便是一愣。
只做了三菜一湯,分量不多,坐在桌邊的食客卻多了一個。
桑羅山竟也趕在這個時候進店了。
池小秋奇怪:「桑相公沒瞧見外面掛出的牌子?」
店家有事,暫閉門一日,斗大的字掛在明面,竟沒看見?
桑羅山避而不談,只上下看她一遍:「聽說巡檢司有人來為難?」
便是沒見過幾次面,池小秋聽他還惦記店裡煩難,也多了些暖心,便是桑羅山過來再吃她一盤菜,也沒什麼。
她臉色霽然:「早已走了。」
秦司事看看他兩個,正好粉葛紅豆鯽魚湯端出來,他打斷桑羅山道:「這是什麼湯?隔著屋子也聞見香味了。」
池小秋立時就讓轉移了心神,她把手上盤盞放下,給秦司事盛出一碗:「要是在往南邊走,江里能捕上一種鯪魚,肉比這個還細還嫩。」
粉葛吃著沙甜,紅豆也煮得稀爛,兩樣甜都透到了魚湯里,給魚肉也添了一份滋味。
桑羅山冷眼看他們兩個你笑我說,似乎十分熟稔,也不知是什麼心情。
他在家忍耐了不曾出手,卻時刻讓人到店裡打探,直到聽說了今天這場風波,終於坐不住,帶人匆匆趕來。
可池小秋——似乎不必他幫些什麼,雲淡風輕笑談自若,比他還要輕鬆。
池小秋見他一直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