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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高樓林立,街燈逐漸亮起來,人來人往。
丁陡沉默了很久,才拿起電話打了過去。
那頭有些吵,海峰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接電話,「小丁?你沒事了吧。」
「峰哥,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天晚上發生了是什麼?」丁陡平靜的問,低垂著眼眸,睫羽落下小小一片陰影。
那一夜是他在酒吧的最後一次吧,紹耀說他喝醉了,發生了什麼?
直到夜幕全部降臨,黑暗將休息室全部籠罩,一面是夜景繁華,一面是心涼如水。
從失明的那一天起,從他再也看不見顏色的那刻,丁陡就知道自己將來會帶給親近的人多少的麻煩。
他不敢在奶奶面前露出失落無助的神情,不敢聽著醫生說話,怕收到的全是失望,不敢去醫院。
他努力的每天笑著活著,怕奶奶看到他傷心,怕爸媽地下有知為他難過。
他自卑,不敢去喜歡任何人,不敢去靠近對方,怕自己只能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怕愛的人為他傷心,為他失望。
他不敢去接受別人一丁點的好,怕自己即便成百千倍的都還不上。
可是什麼時候開始,他會去接受紹耀,他告訴自己這個男人他想去喜歡,他無法讓自己不去為紹耀動心。
他想喜歡他,想和他一起吃飯,想擁抱他,想親吻他,想要一直留在紹耀的身邊。
他喜歡這個男人,想去愛他,想被他愛。
丁陡閉著眼睛,在腦中從相遇想起,他在醫院抓人卻弄傷了自己;他在雪夜等車卻被紹耀送回了家;他在夜場喝醉發燒,是紹耀給他看病;他在緝毒所里,是紹耀幫他查清事實。
他苦笑,原來自己這麼沒用,什麼都幹不成,只會給紹耀帶來麻煩。
他看不見,連一起吃飯的時候都不能自己夾菜給喜歡的人,這樣的他究竟有什麼資格,有什麼讓他自以為是的去接受紹耀,自私的和他在一起。
他甚至看不見他的樣貌,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心裡有多麼希望他沒事失明,又或者只讓他看一眼紹耀,就一眼,他就能記很長的時間。
休息室里很安靜,安靜的讓他絕望。
快九點的時候,會議才結束,紹耀這頭立刻就往辦公室走,路上遇見徐則輝急忙跑過來說,「物料那邊我核對了,發過去了,確定兩天之後開始準備。」
紹耀嗯了聲,「他呢。」
「啊對,在你的休息室里,你進去吧,我就不去了。」徐則輝笑眯眯的拍拍他,眼底滿是戲謔。
辦公室里就開了盞小燈,有些昏暗,紹耀脫下外套放在旋轉椅上,走進休息室。
剛打開門,紹耀眉頭一皺,屋裡漆黑,只有窗外落了半屋的霓虹。
不知道是誰帶丁陡進來的,連燈都沒開。
就算他看不見,但紹耀卻不希望別人因為這個原因讓丁陡待在黑暗中。
休息室里只有沙發和大床,丁陡僵硬的坐在沙發上,聽見動靜,微微動了動。
年輕人沐浴在燈光之下,抬起頭的眼睛裡有幾分泛紅。
紹耀快步走過去,蹲在他身前,摸摸他的眼睛,問,「眼睛不舒服嗎,紅了。」
丁陡抓住他的手,抿一下唇,落寞平靜的說,「那天晚上我沒喝酒。」
他怎麼會傻到連喝酒沒喝酒都不知道呢,可他醒來之後被紹耀的告白弄亂了,他竟然單純的都沒有仔細再想一想。
怪不得紹耀不允許他去酒吧,無論他怎麼說都不同意。
紹耀瞳孔微張,眼底流轉幾分危險,聲音低沉,「誰告訴你的。」
丁陡深深吸口氣,「紹耀,你別騙我好不好。我看不見,所以你們都把我當傻瓜。」
「我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