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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道境,己身已解脫,眼盲與否,已然超脫。身行何處,萬物隨緣。是否能破境而出,只待點化之心與啟示之人。想來,上人,是在歷劫。」景決道。
「可知他所歷何劫,兇險如何?」景昭問道。
「劫數不知,兇險不定。」景決沉吟道。
「上人乃千年一遇修道奇才,修為高絕,心志堅定,七情不染,定能逢凶化吉。上人於景行宗曾多有襄助,若需助力,你我見之,皆須不遺餘力,傾囊助之。」景昭語氣沉肅,儼然間已十足宗主之威。
「知曉。」景決應道。
靜默須臾,景昭話鋒一轉又問道:「陸公子如何?」
聽壁角的童殊一愣,沒料到竟談到他了!連忙豎起耳朵,心跳莫名其妙的快了起來。心想:鑑古尊竟會主動問起他,也不知景決會如何答?
等了片刻,才聽景決道:「不談他。」
為什麼說到自己就不談了?童殊胸口一悸,方才心頭惴惴亂蹦之感化為些許不自在,心想憑什麼不談?
那邊景昭比童殊還要好奇,卻是追問道:
「為何不談?」頓一頓,接著問道:「他還是不願履行婚約嗎」
婚約?什麼婚約?我沒有婚約啊?這一句無異於大鼓猛一記敲在心口,童殊聽得疑雲大生。
那邊景決聲音沉沉:「不要再問了。」
童殊心想:鑑古尊我支持你趕緊追問!
可是,那邊景決卻不容再問,腳步聲響起,走遠了。
景昭嘆了一句:「唉!」
童殊亦心道:唉!你們說話別說一半啊,到底什麼婚約?和誰的婚約!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們怎麼知道的?
他們走得遠了,再說什麼,童殊卻是聽不到了。只聽得他們低聲交談幾句,似乎景決十分不願談及,語氣淺淡,任景昭怎麼問也不肯再說。再之後,似乎又談了些旁的,二人語氣公事公辦,像是在談宗務,片刻之後,大概是交換完意見了,便聽他們二人一前一後往回走。
童殊連忙屏住呼吸。
快轉過屏風時,領頭的景決腳步頓了頓,大約是攔住了後面的景昭。再之後便是童殊熟悉的腳步聲轉過屏風,在景決快要到他床前時,熟悉的木香已籠罩而來,童殊已經先一步停了上邪心經,正要屏息假寐,不想——變故陡生。
只聽得低沉的一聲銳響,有什麼東西破空而來,出招之人手速極快,離景決又只有幾步之遙,來勢又快又准,根本不及反應。更不用說景決對景昭毫無防備,童殊只聽得景決叫了一聲「惜暮,你——」,接下來便是軀體栽倒叭的一聲,直直壓到童殊身上。
平日景決看著清瘦,不想身體竟是死沉,猶如人型巨石壓在他身上,因景決無息無脈,他感知不到景決的狀態,單從方才景昭下手的力道來看,應是不輕,也不知景決傷重幾何。童殊身上有法障,動彈不得,被壓得喘不過氣,卻無可奈何、束手無策。他心道,莫非要被憋死在此處,這可太憋屈了。
童殊相當惱火,同時又無比驚疑堂堂鑑古尊竟會動手,此事太過蹊蹺。他風浪見慣了,人心險惡也歷得多了,最初的驚愕只在瞬間,便接受了當下的現實。當年陸嵐尊號晏清,道貌岸然,卻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陸嵐之後再有誰披著幾層皮,他也已經見怪不怪了。他腦海中已電光火石間分析到——鑑古尊既會對景決出手,必定也不會放過他,不能坐以待斃。旁門左道,奇技淫巧最是他的強項,正要動用一個異術,突然身上一輕,景決被人輕輕抱起,移到床里側,須臾之後便有人對他落下一道靈力,隔絕他的法障倏地消失,他甫一睜眼,便對上鑑古尊一張大大的臉,正觀察著他。
景昭這一系列動作全都不按常理出牌,童殊一時不敢輕舉妄動,腦海里電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