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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仙魔商盟,每年也都是由溫酒卿代表童殊與景慎微面談。
修真界漸漸有了「王不見王」的說法。
外頭的風雪不止,呼嘯之聲如同老人撕心裂肺的哭喊,景慎微抱著山貓,露出了難得有點暖意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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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楨與景椿看到他這抹神情,面上更有戚色。
這七年,仙使大人像是沒了心一般,眼中只有仙務,與誰也不多說一句無關緊要的話。
若說還有哪裡像個正常人,便是對著山貓的那點溫和。
若是連山貓也走了……景楨與景椿對視一眼,他們不敢想。
於所有人看來,景慎微都是不可戰勝、不會殞落的存在。
這些年景行宗蒸蒸日上。一開始劇烈的宗內鬥爭全部被景慎微的鐵血政策鎮壓,隨著外姓子弟越來越多的加入,景行宗如今非景姓的弟子已經超過了景氏弟子。一些重要的司所主掌,也都改了姓氏。
連仙使大人的近衛官,外姓弟子人數亦已超了景氏弟子。景楨與景椿之所以還占著一等近衛的位置,並不是靠那點從小到大的情分,而是他們經受住了嚴格的考核。
景行宗如日中天,卻已不再姓景。
而這些全依仗於景慎微。
——是以,景楨與景椿不敢想,若有一天,景慎微倒下了,而下一任臬司仙使又未選出的話,會迎來怎樣劇烈的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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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慎微面上的溝壑縱橫,已不是人人稱道的美男子,他方才露出的些許溫情轉瞬即逝,對景楨與景椿擺了擺手。
景楨與景椿得了令,只能退下。
屋子裡只剩一個人了,景慎微抱著山貓發呆。
他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從不去牽扯人情冷暖,此時在這風雪夜中,抱著氣息奄奄的山貓,忽然受不了般地生出一絲寒意。
他已經再找不到救山貓的方法,只能徒勞地給山貓輸入靈力。雖然這方法不能治本,但還是有此效用的。在他輸入足夠多的靈力之後,山貓緩緩睜開了眼。
山貓已經太老了。
若不是景慎微強行留它在身邊,它早幾個月就該去了。
它最初陪著景慎微時,還會時常想要去尋童殊,隨著日子漸子,饒是貓這種無情的動物也不忍離開景慎微。
山貓擔心,若它走了,看似強悍的臬司大人會跟著倒下。
於是它努力地活著,可到了今天,它也已經沒什麼力氣了。它輕輕地喵了一聲,拿頭去蹭景慎微冰涼的胸口。
景慎微被他蹭了幾下,突然露出一個像是笑的表情。
他道:「貓兄,你是捨不得我嗎?」
山貓點頭。
景慎微道:「那你不要離開我。」
山貓搖頭,嘆息似的「喵」了一聲。
景慎微突然受不了地將它抱得更緊,再也沒有力氣般,疲了身子,對它道:「我好像弄丟了什麼東西,若是連你也走了,我該找誰去?」
山貓只好抬頭在他面上舔了一下,想要安慰他。
景慎微被它舔得找回了些許力氣,從懷中取出一物。這枚東西被他經常撫摸,光滑亮澤,他道:「它和你一樣,是我僅剩的東西,我將它送你,你不要走好不好?」
山貓想說「命不在我,我其實也做不了主」,但它無法說話,只能長長的喵一聲。
景慎微將客鈴系在它頸間,自顧自道:「那我便當你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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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雪終於停了。
景慎微見山貓得了他許多靈力滋養,仍是懨懨的,又見它一直瞧著窗外,便裹了大氅,抱著貓御劍去了溫暖的南方。
到了一處小城,正趕上集市,人來人往好不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