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頁(第1/2 页)
朝臣驚呼:&ldo;小心!&rdo;
糜荏絲毫不懼。
他稍稍側身躲過長刀,反手擒住他的右臂,只一用力,便捏的他手腕一麻,掉落在地。他又以腳尖輕勾刀鞘,等長刀飛至半人高,將之插入夏惲胸膛。
夏惲胸口一陣劇痛。
意識模糊之際,眾人驚呼聲皆在耳畔。他低頭看了看正在滴血的胸膛,下意識轉身朝著劉宏走去:&ldo;陛、陛下……&rdo;
他看到天子驚恐的表情,再然後便失去意識,轟然摔倒在地。
鮮血從他的胸口滲出來,很快染紅身下一大片地。郭勝、畢嵐兩人恍恍惚惚地看著鮮血流到自己腳下,一時差點魂飛魄散,害怕的牙齒都在咯咯打顫。
糜荏泰然自若地朝著劉宏躬身一禮:&ldo;陛下,罪臣夏惲與黃巾軍勾結,又在被識破後當朝謀反,企圖謀殺朝廷命官。&rdo;
&ldo;臣已將之誅殺,還請陛下放心。&rdo;
上座天子愣愣地看著這一癱鮮血,慢慢將目光挪到糜荏身上。他看著這張熟悉的俊秀臉龐,眼白一翻一口氣沒上來,徹底暈死過去。
朝堂之中頓時慌亂一片。
解決完這群污糟小人,天色已經晚了。糜荏與五校尉分別去接盧植、荀彧,任嘏出獄。
天牢不在宮中,是在縣衙。秋季寒涼,天牢背陽而建,條件自然好不到哪裡去。
荀彧和任嘏就被關在一個開著小窗的牢房裡。
兩人只著一身單薄的白色囚服,靠坐在石牆邊抬首凝視小窗透進來的冰冷月光,偶爾因著寒冷瑟縮一下。
一排牢房之中通常只有一兩個開著天窗,透進一束淺白的月光,是他們一整夜裡唯一能看到的光。
許是信任糜荏,兩人被關了兩天都還算從容,這會正在下盲棋。
盲棋需要的良好的記憶力,兩人在這方面恰好是人中龍鳳,因此前頭下的還算順暢。但等到幾十步後,兩人的記憶便因飢餓而混亂了起來,無法繼續下去。
任嘏自暴自棄地一仰頭,感受腦後堅硬的觸感,嘆息:&ldo;哎……也不知道子蘇現在何處,是否已經知曉朝中大事。&rdo;
荀彧也跟著嘆了口氣。
他們才被關了兩天,再怎麼快馬加鞭這消息也不可能送到冀州。想要糜荏回來,恐怕還要過至少半個月。
半個月啊……也不知他們能不能熬過去,會不會死在獄中。
荀彧苦笑了一下。
想到白日裡荀爽上下打點來看自己的場景,他心底湧現萬般無奈、悲哀、遺憾……
卻唯獨沒有後悔。
他為知己而死,為大義而亡,豈會後悔?
荀彧胡亂想著,只希望他死之後子蘇可以善待他的族人,替他好生照顧他的親友吧。
便在此時,外頭傳來獄卒的諂媚聲音:&ldo;裡頭黑,糜國師還請小心些。&rdo;
……糜國師?
是子蘇回來了?
兩人豁然起身,快步走到牢籠邊上。便見一道昏暗火光里,一個熟悉的身影快步逼近。
真的是他!
任嘏忍不住把腦袋往鐵欄的空隙里伸:&ldo;子蘇,子蘇是你嗎!&rdo;
&ldo;是我,昭先。&rdo;糜荏的聲音由遠及近,&ldo;我回來了。&rdo;
他走到牢籠邊。等瞧見兩人,瞳仁微微緊縮。
窗中落下的那束月光正好籠罩在荀彧身上,於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