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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麼大事,勞累過度,加上餓了挺久,好好吃幾副藥調養一下就好了。」
沈開濟跟著大夫去抓藥,白夏則留了下來,她在觀察躺著的男子。
面容有燒傷,雖清減了不少,高大的骨架卻還在,特別是那露出來的長命鎖,是上好的風嵐山白玉。
這男子身份必不簡單,也許又是一個和沈家姐弟一樣,出生於被時局無辜牽連的官宦人家。
白夏猶豫了幾分,還是打了一盆熱水,將其面容上的泥垢,簡單擦洗了一番。
嬰兒響亮的哭聲傳來,「白姑娘,孩子午睡醒了。」齊飛文頗為生疏地抱著肉嘟嘟的男孩兒走進了東廂房。
床上男子的猙獰面貌令他一怔,細細觀察,他卻發現了幾絲熟悉感。齊飛文往前走了走,用手輕輕轉動了男子的頭,果然是他,蕭百戶。
愣神了好一會兒的齊飛文,突然想起了那院中的信鴿。糟了!剛剛聽見孩子哭,後院在訓練的幼鴿還有好幾隻沒關進籠子呢。
齊飛文迅速出了屋,直奔後院而去。
原本精壯的男子,此時顯得有幾分單薄。月上中天時分,蕭軒宇轉醒了過來。
他望著這陌生的地方,聞見了淡淡的藥味,看來他這是遇上了好心人了。
他躋著布鞋起了身,在房中找起了紙筆。月光下,蕭軒宇那唯一光滑的左下側面龐格外白淨。
身體還有幾分虛弱的男子,一深一淺地走著,慢慢消失在了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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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半至,鬼門大開。在夢溪縣和南洺軍忙於交戰的錢天和,還是在這一日,依著皊州的習俗,親手製作了水燈。
水燈上的普渡旗上是天和二字,這在皊州習俗中,是為了告訴亡魂,祭奠人的名字。
錢天和眼望著那小船,在洺水上漸漸遠行,敵軍攻城的號角突然吹響了。
櫟陽西城,兩隻淨白無雜色的鴿子徑直飛往了瑾州方向。
這從出殼便開始精心馴養的鴿子,今日第一次將消息送往了瑾州。
青蘭站在玉棠院中,精心練著武,她在盡力模仿著宛矜玥的行動舉止,一顰一笑。
念霞酒肆如今已有了五家分號,除了一家略有虧損,其餘四家都運轉正常。日前便接到書信的青蘭,一邊練武,一邊等候著,那送信的白鴿。
瑾州雨季還未過,天色有些暗青。眼看著天快要下雨的青蘭,收了短劍,站在迴廊下,盯著那天際之處。
一隻圓滾滾的白鴿漸漸進入了她的視線,這沈開濟,還真捨得下血本,這信鴿養得真胖。
信鴿的腳環上,攜帶著一張不大的紙條,上面僅有八個字:蕭軒宇活,澄王娶姜。
並不算什麼見不得人的私密之事。第一次試飛,信鴿表現還不錯,雖然丟了一隻,也在正常折損範圍內。
青蘭頂著宛矜玥的臉緊接著便出了門,紅鸝則拿著雨具隨行,又到了見舒白的日子了。舒白穿著一身獵戶衣衫,站在瑾州城西市上,叫賣著那粗糙的獸皮。
一身鵝黃衣衫的青蘭,帶著紅鸝,徑直走到了舒白面前。
「老規矩,一個月的量,最近的消息。」舒白將那圓圓的瓷瓶借著獸皮的掩飾,遞了出去,一旁丫鬟打扮的紅鸝忙收了起來。
「崇州分號已開,蕭還活著。」舒白聞言一怔,這人活著怎麼不回軍營,還白白將自己的爵位給了他那勞什子二弟。
「姑娘,我這皮子可是上好的,也是這天熱,要不是我急著用錢,這皮子放到十月可就不是這個價能買到的了。」
「你這皮子糙得很,做不了冬衣,只能做鞋子,這價格不能再高了。」
紅鸝和舒白一唱一和地講著價,這天色也由青轉黑,雨卻遲遲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