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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掙脫了小丫頭的懷抱,徑直往院中走去。
兩隻前爪靈活地刨著地,一張沾了灰的布條被翻了出來,那是姜梓悅身前留下的最後絕筆。
宛矜玥默然收起了布條,此前無人可用的陰鬱已少了大半,雲媱成了黑貓,一隻無家的野貓出現在任何地方都顯得無比正常。
她輕輕抱起雲媱回了屋。她倆一人一貓在圓桌上,一人輕聲說,一貓費勁寫,總算勉強將近幾月的事理了個七七八八。
有了雲媱的宛矜玥突然有了些許底氣,下一步,該到了澄王付出代價了。
十月的涼風颳過,原本密布的陰雲被吹散了幾分,陽光透過雲彩照射到了宛矜玥的窗前。
白日裡活躍異常的黑貓開始嗜睡,它總是趴在院中慵懶的曬著太陽,到了天將黑之時卻又消失不見。
澄王府的夜色中,卻多了一雙陰陽眼,在暗處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第77章 慶功
軍鼓聲聲,劍舞紛飛,這繁複的宮宴總算有了一次新意了。
這是給皊州將士的慶功宴,也是給錢天和一行人的接風宴。
也許還是一場變相的相親宴。
錢將軍面上有疤?可人家是征戰沙場的大英雄,傷疤多有男人味啊?
今日穿得甚為低調的宛矜玥一路行來,終於望出了幾分不同尋常。今日的貴女們大多衣飾華美,身旁的丫鬟還帶著琴瑟等物,這是想去表演才藝?
皊州軍告捷,錢天和已是從二品的武將,可謂是英雄出少年,可宛矜玥卻清楚,這錢家現如今才是真的如履薄冰。
老子是兵部尚書,兒子是從二品武將……錢家在武將世家中可謂是如日中天,風頭無量,可奪嫡之爭已經開始了,錢家要是偏向任何一個皇子,都可能為自己招來禍端。
現在的錢家非但不能張揚,還得低調,可低調的同時卻不能不問世事,不然還是會得罪人。
活像被架在了火堆上,明明熬心煎肺,別人卻只望得見那紅如曜日的火。
宛矜玥在自己的坐席上落座,隔著薄薄的簾帳,她看到那熟悉的男子不斷應付著諂笑的各色官員。
兩人的目光穿過眾人的喧囂,忽然的對視,宛矜玥心虛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大廳中,兩旁的滴漏一滴滴的落下,景明帝卻遲遲未出現。
阿布形色匆匆,三皇子的披風忘拿了,慌亂的小廝就這麼迎面撞上了剛進門的澄王。
「小人有眼無珠衝撞了殿下,還請殿下責罰。」瘦弱得像個女孩的阿布俯身跪下,渾身顫抖。
「起來吧,不是什麼大事。」澄王蕭稷絲毫沒注意,自己腰間的佩玉已被換走,腰帶里還多了一張布條。
阿布應聲退下,慌忙跑向了梳月宮方向。
景明帝端坐在朱雀宮中,他望著那已咽了氣的龍牙衛輕撫心口,是誰竟有如此大的本事,能在選拔嚴格的龍牙衛中安排上了死士。
今日要不是樂和反應快,自己可就成了這刀下亡魂了。
「小夏子,你師父傷勢如何?」
「回陛下,太醫說已無大礙,多加休養即可。」
「給朕更衣。」
「諾。」
景明帝今日穿了一身朱紅色雀袍,那朱雀的雙眼靈動,十分像在瞧人。
小夏子從未做過這近侍之務,多少有些緊張,他動作小心地給景明帝穿好了衣,雙手皆是汗,還好沒出錯。
軍鼓的節點變得急促,景明帝乘著轎攆來到了廳外。
「皇上駕到」本來喧鬧的大廳安靜了下來。
景明帝看了看這俯身行禮的眾人,一個個看著恭敬,心裡卻各有各的算盤。
他緩步走到了三皇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