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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壯碩的漢子,將一筐又一筐土,就這麼放在了亂葬崗旁的空地上,事情做完的漢子推著空蕩蕩的板車回了城。
黑貓躍上了竹筐,她左嗅嗅右聞聞,只有兩筐土有血腥味,她奮力地用那前爪往下刨。
有些硬,是布,她的爪子掛在粗布中,有些抽不出來。心下一狠的雲媱就這麼將自己的尖指甲扳斷了一個。
十指連心,雲媱將嘴咧得甚開,倒抽了幾分涼氣,血腥味更濃了,這竹筐底部肯定有剛死的物什。
瘸了一隻前腿的雲媱,抖抖渾身的泥土,費勁地往櫟陽城方向走去,她迫切地需要宛丫頭的幫忙。
「是阿涼,阿涼怎麼了搞成這副模樣。」年紀尚小的米葉一把抱起了前爪仍痛的雲媱。
「流血了,你很疼吧,我去找點碎布頭沾水給你清理一下。」原本正在掃落葉的小丫鬟,抱著阿涼回了小丫鬟所住的偏房。
這是宛丫頭院子裡的四個灑掃丫鬟之一,在此日之前,雲媱從未注意過她。
慕心一臉陰鬱的望著這一切,不知道這黑貓有什麼好的,主子就那麼喜歡它。
明明它來的當日便害主子暈倒了,這貓絕對不祥,也就這些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鬟才會喜歡和這等畜生玩樂。
等宛矜玥從宮中回來,雲媱的右前爪已然被米葉包了起來。
滿臉委屈都寫在了臉上,宛矜玥望著這樣的雲媱,莫名有幾分想笑,她抱起已被洗刷乾淨的黑毛球回了屋。
四日後,隆華寺有法會。
宛矜玥拿起燈罩,將那紙條扔在了燭火之上。這木頭倒是有個火眼金睛,真是什麼時候都能認出自己。
上一次在酒肆相遇,她本想找機會和錢天和接觸的,可慕之就緊跟在後面,自己要是莫名和一個從未見過的將軍有了交集多少會有些奇怪。
說來說去,她還是害怕錢天和一上來就叫她宛姑娘。
看來想要和錢天和順利接觸,只能靜待四日後的隆華寺法會了。
處理完一切的宛矜玥看了看趴在圓桌上默默寫字的黑貓。
暗室、兵器、造反、土筐、郊外、埋屍。
雲媱用左爪勉強寫完了這歪歪扭扭的十二個字,她突然想做人了。
這段時日的野貓生涯,頗有幾分江湖的快意恩仇,她雖無輕功卻身姿敏捷,偷了無數魚乾和雞腿,在櫟陽各大胡同巷子裡也是貓中一霸。
可自從回到宛丫頭身邊,這野貓變成了家貓,再變成了貓中斥候,這消息打探並不困難,可這宛丫頭又不通貓語,這貓爪寫字屬實彆扭,特別是今日的自己還傷了右爪。
無比想念為人生涯的黑貓就這麼在圓桌上睡了過去。
第79章 法會
國師府的馬車清晨便出了城,一路行來卻不冷清,遇上了不少步行前往隆華寺參加法會的平民百姓。
天氣愈發冷了,懷裡抱著雲媱的宛矜玥並未用手爐,慕心在一旁看似乖巧地坐著,心裡卻有幾分不樂意,郡主真是過於偏疼這四腳畜生了。
雲媱的前爪還沒有好,馬車搖搖晃晃地行著,她甚為安心的在宛丫頭的懷中安睡著,這做貓啊,重要的是睡得開心啊。
錢天和一早便獨自出了門,他並未帶小廝,衣飾也換成了尋常富商的模樣。
今日是隆華寺主持正修高僧大座講經的日子,這心中有所求者都借著聽經的名頭來到了法會。
魚龍混雜時,兩人的見面便會容易許多。
沒有廂房了?天剛蒙蒙亮便出門的宛矜玥頗有幾分驚訝,崤東信佛之人什麼時候有這麼多了?
沒有廂房,這慕心丫頭可怎麼甩。
宛矜玥正在頭疼之時,一抹熟悉的身影跟著圓臉的知客僧徑直走往了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