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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縈之坐在赴宴人群之中,席位既不在最前頭也不在最後頭,在黑壓壓人群中並不扎眼,蜀王世子走過她案前的時候,腳步卻略微一停,側過頭來,黑黝黝的眼睛盯了她一眼。
那眼神有些古怪,池縈之說不出哪裡古怪,卻本能地覺得不對勁。
就在這時,一股似曾相識的悸動的情緒傳遍全身。
她的耳邊又響起了熟悉激越的鼓點聲。
咚咚——咚咚——
這是……萬人迷光環要出來??情況更不對勁了。
池縈之被鼓點聲震得渾身一個激靈,趕緊往後退了幾步,站到了身後一根蟠龍紅柱後頭。
「——哎,大侄子,勞煩你往前坐點,擋擋我這邊。」 她小聲和樓思危商量,「我喝多了兩杯,有點上頭,出去醒醒酒。」
趁著所有人都在往蜀王世子那邊看的機會,她掉頭往殿外走。
沒想到臨水殿進去容易,出去挺難。兩名手執金錘的大殿金吾衛搶上一步,金錘一左一右交叉成十字,把她攔在了殿裡。
「無太子吩咐,任何人不得出殿。」金吾衛沉聲喝道。
池縈之捂著嘴小聲道,「我內急。」
金吾衛:「……宴席才開始不到半個時辰?」
「內急起來,半刻鐘都等不得。」池縈之捂著肚子說,「兩位不放心的話,護送在下去恭房?」
兩名盡忠職守的金吾衛當真一左一右護送池縈之去恭房了。
與此同時,臨水殿內,罪人帶上殿之後,太子開口談的內容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居然是赦免。
「罪臣司璋,昨日向孤表示了投誠的誠意。孤允了他,如果今日當眾立下大功的話,外頭湖邊的數十名蜀王親眷,赦免他們……倒也不是不可能。」
說罷,司雲靖便自顧自地飲酒。
他只說了一半,後面的一半話,卻是要蜀王世子司璋接過去的。
一片落地可聞的寂靜聲中,只見重銬纏身的司璋恭謹跪下,行五體投地大禮,沙啞地道,「罪臣願意開誠布公,將一切從實招來。今日,罪臣願當眾交出蜀王府的百萬藏銀所在,上交國庫。」
四周紛紛傳出細微抽氣的聲音。
羽先生笑道,「如今各家藩王和世子都在場,可為見證。還請當場寫下供詞呈上閱覽罷。」
蜀王世子司璋嘶啞回稟:」上京途中風霜雨雪,司某的一雙手早就凍廢了,如何還能寫字。今日有各位舊識在座,哈哈,正好!司某要選個絕對可以信賴之人,告知他百萬藏銀庫的地點,還請此人轉述給太子當面。 」
在場一片譁然。
如果按照司璋所說的辦,那這位傳話之人,豈不是同樣得知了百萬藏銀的下落!
聽起來……可不像是好事。
殿裡響起了一陣壓抑的紛紛議論之聲。
嗡嗡的議論聲中,只聽司璋抬眼在宴席人群里四處尋人,沙啞大笑道,「司某信賴之人,世間還有幾個!隴西王府的池懷安,池世子何在!」
……池世子不在。
池世子預感勢頭不對,早早地尿遁了。
現場尋不到人,一片詭異的安靜。
池縈之站在空無一人的恭房裡。
「咚咚——咚咚——」的激越鼓點聲逐漸消退,出現過兩次的萬人迷光環面板也沒有跳出來。
池縈之長呼了口氣,放鬆下來。
看來她沒猜錯,萬人迷,萬人迷,總要有人多的地方才能發動嘛!
為了安全起見,她在恭房裡待足了整個時辰,外頭守著的金吾衛連敲了三次門,最後才磨磨蹭蹭地出來,原路回去臨水殿。
沒想到剛踏進門檻,迎面撞見無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