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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縈之才不想去:「雖然是我醉酒失言在先,但太子爺也跟著失言了。以我如今的年歲,稱一句可愛勉強還算恰當;美貌兩個字,對男子實在失禮。我一句他一句,算起來……我跟太子爺兩清了?」
樓思危:「這……跟太子爺算帳,似乎不能這樣算……」
沈梅廷嘆息著夾起一筷子嫩炙羊舌,「你方才說,吃些羊舌,當做吃的是你池世子的舌頭?不,吃的是我沈某人的舌頭,留著你的舌頭吧。我留最後一句話給你:趕緊去找太子爺賠罪,完事了趕緊出宮。」
他鬱悶地吃完了最後一塊羊舌,起身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沈表哥:趕緊找太子爺賠罪,趕緊出宮!
池小鹹魚:原地翻了個身,並安詳地抖了抖身上的鹽粒。
快到文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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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鹹魚第十九式
像沈梅廷說的那樣,趕緊去找太子爺賠罪?
沒有的事。躲都來不及,還往面前湊幹嘛。
宴會還在繼續,池縈之也實踐了剛才的諾言,當真只管低頭吃席,無論哪位端著酒過來搭話,喝酒可以,一個字也不說。
雖然東宮主人提前離席,一頓接風宮宴還是按照原定的時辰,從晌午舉辦到日頭偏西,代替主君待客的令狐羽終於站起身來,客氣答謝入宮赴宴的各位。
池縈之雖然用飯細嚼慢咽,中途又去配殿小憩了一覺;但自從重回宴席開始,直吃到宴會結束都沒停筷子,可能是在座的賓客里吃得最多的。
見滿殿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引路宮人也在前頭等著了,她終於滿意地放下筷子,起身走人。
在宮人的帶領下邁出正殿門檻,下了台階,走過長長的湖邊青石道,沿著通往左掖門的描金華棟的長廊走了幾步,轉過一個彎,前面引路的十二三歲的小黃門突然一個急停。
池縈之沒留意,差點撞小黃門身上,趕緊往後一步。
還沒開口問怎麼了,那小黃門僵在原地,滿臉遲疑神色地回頭看了她一眼,隨即像是下了什麼決定,往斜刺里一竄,穿過廊下的灌木叢飛快地跑了。
被晾在原地的池縈之:「……」似乎有個什麼不好的預感。
轉過了遊廊拐角,被紅漆木柱遮擋的前方遊廊出現在面前。
臨水殿中消失了很久的朱瓴朱大將軍依舊穿著黑底紅邊的箭袖武將袍,衣襟依舊鬆散敞開著,踞坐在遊廊邊,沉重的刀鞘撐著地。
「池世子好本事,好膽量。」朱瓴並不看她,而是遠眺著晚霞泛起的金色天空,
「我家殿下向來不近美色,你入宮不過半天,先是戴著媚上的金鈴鐺敬酒,後又不知使出什麼手段,當眾損毀我家殿下的清譽。池世子,好心機手段。殺人不用刀啊。」
飽含著血腥煞氣的眼風掃了過來,「朱某最佩服你的是:皇宮宴殿之中,當面言語侮辱了我家殿下,竟然面不改色就要走了。」
池縈之聽得腦袋發蒙,不得不開口解釋,「閣下想多了。在下一時酒後失言,已經當面向太子爺請罪了。」
「一句請罪就完事了?」朱瓴冷笑起來,眉頭橫壓的那道刀疤聳起,破壞了原本俊秀的五官,顯得煞氣更濃重。
「我家殿下寬仁,不以言治罪。我身為臣子,卻不能輕易放過你這侮了殿下的逆臣。」
池縈之沉默著揉了揉耳朵。
寬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