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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雲靖報以嘲弄的眼神。
旁邊的羽先生咳嗽一聲,眼風掃過宮牆側邊站著的內侍。
那內侍得了眼神暗示,立刻小跑著搶去角落裡尋摸了片刻,找到了太子爺的墨玉扳指,雙手奉給了池縈之。
池縈之將扳指捧在掌心處,借著宮燈的光芒,仔細打量。
嘖,越看越像……
她心裡一動,往石座宮燈的方向走過去幾步,趁勢轉了個角度,眼角餘光打量起司雲靖的手來。
隔著四五步距離,司雲靖修長的手露在袖口外,看得很清晰。
越看越像,但又無法確認……
「孤的手好看麼?」宮牆下響起了平靜而壓抑的嗓音。
司雲靖的眉宇間分明帶了陰霾怒意,嘴角卻扯出了一個涼薄的笑意來。
「孤的手,比墨玉扳指還好看?」
池縈之被當場抓了包,立刻垂下了視線,老老實實認錯,「臣逾越了。」
她掌心捧著墨玉扳指走近司雲靖的身側,「殿下的扳指,臣已經借來觀看,不敢奪愛,原物奉還。」
只可惜她嘴裡說的話,司雲靖是一個字也不信的。
「盯著孤的手,在心裡罵什麼呢。」他語氣沉沉,仿佛暴風雨前夕山雨欲來。
一聽就是個送命題,池縈之只好把頭低得更深了。
正好走近了太子爺身側,她托著墨玉扳指,順勢撩開衣擺蹲下,將扳指遞到司雲靖的手掌邊。
在司雲靖略顯驚愕的注視下,她小心地托起他的右手,把扳指端正戴回了大拇指關節處。
——這是近距離觀察他的右手的最好的機會了。
結實有力的年輕男子的手,保養得當,全無疤痕,五個指甲修剪得整齊乾淨,月牙呈現健康的粉色,虎口處有些練武生出的薄薄的繭。
拇指關節處戴上了扳指後,大小形狀和夢裡看到的那隻手一模一樣。
池縈之近距離盯著眼前的手,心情沉重地想,確認了……
就是這貨。
「——啞巴了?」頭頂上方傳來了山雨欲來的平靜的嗓音。
「孤的手,比墨玉扳指更好看?——擺出這幅恭順的姿態,心裡又在罵什麼呢?」
池縈之剛剛確認了噩耗,心情沮喪之下,一聲不吭,把扳指給他戴回去就放了手,順手拍了拍厚重衣袍袖口處的皺褶。
安靜了片刻,頭頂上方又傳來四個字的評價,「裝乖賣巧。」
池縈之:「……」算了,隨你說去吧。
『美貌動人』都認了,『裝乖賣巧』聽起來還湊合?
池縈之安然接下:「謝殿下誇獎。乖巧是身為臣子的本分。」
「……」司雲靖的手指又是沒忍住細微的一動。
池縈之起身行禮,「天色晚了,臣請告退。」
但經過了今天的幾輪來回,太子爺在宴殿中被引發、又醞釀了整個下午的熊熊怒火,此刻已經如滔天怒海,不可遏制。
——輪到火氣上頭的司雲靖跟她沒完了。
幽靜的宮牆下迴蕩著太子爺寒涼的話語聲:「站住。孤准你走了麼?」
池縈之帶著幾分茫然和不解抬起臉來。
眉眼姝麗的少年世子安靜地站在朱色宮牆下,黛青衣袂在風中搖曳,風姿飄逸,如畫中人。誰想到她喝醉了會說出那大逆不道的三個字來。
裝乖賣巧,說的就是她,一個字都不錯。
司雲靖眸色沉沉,心中冷笑。此人實在是……
「——過分可愛。」
脫口而出的四個字,驚到了他自己。
旁邊站著的羽先生帶著震驚的視線轉了過來。
司雲靖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