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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端碗喝了口羊骨湯,放了碗道,「曲先生如今跟著我父親呢。」
池縈之這下真的驚到了。
她蹙眉問,「他竟跟了你父親?我怎麼記得他當年是跟著你哥入京的呢。」
「哈。」宣王用筷子指著她笑道,「說漏嘴了。曲先生護送我哥入京的事,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你居然知道?曲先生和隴西王府交情匪淺哪。」
池縈之便也拿起筷子,慢騰騰往宣王的座位處一指,「六郎也說漏嘴了。你竟不知道曲先生是我小時候的教習師父?看來你們的關係並不怎麼親近啊。」
宣王:「……」
宣王摸著鼻子把話題扯回來,「行了,曲先生的事到此為止。至少我知道他在京城的行蹤動向。你哪天想找他,可以來問我。現在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他摸著下巴,饒有興致地又問了一遍,「究竟是什麼樣的要事,需要池老弟你夜訪東宮,找我哥——夜談呢。」
池縈之舉起筷子,繼續夾湯爐子裡的羊肉,「宮牆下臨別前,我對你哥做了一件事,六郎沒看見?」
她淡定地說,「沒看見的話,就不必問了;如果看見了的話,你又何必再問呢。」
宣王啪的把筷子往木桌上一放,傾身過來,「我瞧見了。」他小聲說,「就是瞧見了,驚訝於池老弟你的膽子,這才追出來。」
他捂著嘴小聲問,「你當真看上了我哥?我聽他們議論說,今天宮宴之上,你戴了叮噹亂響的金鈴鐺手釧,特意跑到我哥面前轉悠,吸引他的注意?」
池縈之:「……」
她想起了靜室里的強取豪奪戲碼,被逼迫戴上的金鈴鐺。
她在現實里不過稍微變通了一下,怎麼感覺就變味兒了呢。
真是流言可畏哪。
「話說反了。是你哥先看上了我。」啞口無言半晌,她最後分辯了一句。
宣王若有所思,盯著池縈之上上下下打量了片刻,喲地笑了,
「我想起來我哥的原話了。——『美貌可愛』。」
他盯著池縈之被熱氣蒸得濕漉漉的黑長睫毛,秀氣的鼻樑,嫣紅的嘴唇,手指搭著下巴沉思,「只看臉的話,確實挺可愛的……」
「六郎問滿意了嗎?」池縈之用筷子攪著湯爐子,「羊肉都撈完了,湯也吃得差不多了,六郎打算什麼時候送我進宮?」
宣王把湯碗竹筷往桌上一丟,瀟灑起身, 「現在就走。」
旁邊木桌坐著的幾個便衣王府侍衛急忙跟著站起來,把周圍擁擠的集市人群驅散到兩邊。
池縈之跟著走了幾步,感覺方向不對,往斜背後一指,「我怎麼記得皇城在那邊呢。」
「皇城是在那邊。但我家在前頭。」宣王回頭打量了她身上一眼,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來,
「池老弟啊,看你穿的這身配色古雅、式樣莊重的大袍子,你晚上去東宮,是打算給我家太子哥哥進諫呢,還是講學呢?」
池縈之:「……」
池縈之:「有勞費心了。」
「不客氣。」宣王率先走在前頭,在熱鬧的集市中央悠閒踱步, 「只願池老弟記得今晚我為你費的心思。等下進去了東宮,別辜負了我一番苦心就好。」
池縈之落後兩步跟在後頭,走了一段路,越想越不對勁。
宣王這人性子如何她不了解,但以今天的反應來說,忒怪了。
自己現在是什麼身份,藩王世子。
藩王世子,一個少年男子,對他親哥『心懷不軌』,當面親了他哥一口不說,晚上打算跑去東宮繼續不軌。
宣王作為親弟弟,不但不阻止,居然還火上澆油,唯恐天下不亂,餵她吃飽了,給她送衣服,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