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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久了的親隨明白自家太子爺的意思,急忙開了通往北邊外苑的木柵欄,帶著十籠活物跟過去了。
池縈之站在原地,琢磨著,是跟上去呢,還是不跟呢。
跟上去肯定又要挨罵,還是不跟了吧。
她擺出長揖到地的姿態,「臣恭送——」
才說了三個字,前方慢跑的烏雲踏雪腳步一停,馬背上的太子爺遙遙回頭看了她一眼,招了招手。
動作雖然細微,含義十分明顯,想裝糊塗也不行。旁邊有個機靈的宮人牽著韁繩把那批棕色蒙古馬牽了過來。
還有更機靈的,正是高內侍的乾兒子雙喜,急忙跑出去挑了一把好弓和一個箭壺,掛在池縈之的馬鞍上。
高內侍兩邊不得罪的告誡聲說了百八十遍,雙喜早記在心裡了,小聲提點了一句,
「多射些獵物,太子爺喜歡騎射功夫好的人。」
池縈之感激地點了點頭,表示聽見了。
有了這句提點,到了長青木鬱鬱蔥蔥的外苑,二話不說,拉弓便射。
她這些年在西北長大,老爹的家法時刻掛在頭頂敦促著,不能跟軍中好手比,平日裡打獵射兩隻野雞兔子是不成問題的。
於是……
太子爺在前頭還沒開弓呢,後面的池縈之已經射了一隻野雞,兩隻灰兔。
前頭開道的東宮禁衛飛奔去幾個人,把射中的獵物撿回來,雙手交給司雲靖查驗。
司雲靖翻看了幾下,評價道,「準頭尚可,力道不行。」
池縈之跟在烏雲罩雪後頭,聽得分明。
艾瑪,這八個字真好聽,比剛才馬場裡的花船選花魁可好聽多了。
禁衛們奔過來把三隻獵物栓在池縈之的馬尾後頭,傳太子爺的話,「把一壺箭用完。」
池縈之繃著臉振作精神,在松林間左右奔走,四處射野雞兔子。
不到一個時辰,她的馬尾巴後面拴滿了獵物。
這時日頭還沒到晌午。
大早上劇烈活動了一暢,潔白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擦拭了幾下便抱著空箭壺策馬回去復命。
司雲靖騎坐在烏雲踏雪的馬背上,他身量又高,一眼便瞥見了乾乾淨淨的箭壺,不緊不慢地問,「一壺箭用完了,射到了多少只獵物?」
池縈之回身數了兩遍馬尾巴上掛著的數目,回稟道,「一壺二十支箭,臣射到了八隻錦雞,五隻兔子。」
「二十箭十三中。」司雲靖點點頭,這次倒是頗為客觀地評了一句,「在京中世家子弟里算是極不錯的了。」
池縈之一大早上的被人損了一通,就算現在被誇贊了一句也露不出笑臉來,敷衍說了聲謝,視線掃過烏雲踏雪的馬屁股。
馬尾巴後面空空蕩蕩,馬鞍上掛著的箭壺還是滿的。
她露出了一絲疑惑的神情。
在林子裡晃悠整個時辰了……怎麼還沒開始行獵呢。
司雲靖看在眼裡,哂道,「林子裡亂竄的都是些小娃娃才感興趣的玩意兒,難為池小世子撲騰了整個時辰。孤看來看去,勉強入眼的獵物唯有一隻而已。」
話頭說到這裡,如果換個別人,就知道投其所好、大拍馬屁的機會來了。
但池縈之實在懶得曲意迎合,湊過去哭著喊著要跟隨圍獵之類的事,她是不想做的。
於是她只是敷衍的問了句,「不知太子殿下看中的獵物是哪種猛獸?」
「猛獸麼……倒也算不上。」
司雲靖輕嗤了聲,突兀地換了個話題,「方才我獨自在林中想了一會兒,京中流言確實不該是由你而起。你呢,」
他用馬鞭梢指了指池縈之,「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就算想要傳開流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