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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思危還沒從剛才林子裡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反覆地清點著獵物數目,喃喃說,「叔,深藏不露啊。早知道我就天天拉著你進山里打獵了。」
兩人策馬往河邊軍營方向慢走時,身後傳來了馬蹄聲,池縈之一回頭,看到了韓歸海也出來了。抬手數了數他馬鞍邊上掛的獵物,兩隻。
她從自己馬鞍旁邊解下一連串粽子似的串在一起的五隻野雞,遞了過去,同情地說,「韓世子,夠不夠吃?勻你幾隻吧,不用謝了。」
被塞了滿懷的野雞的韓歸海:「……」
中午午食時間,河邊大營處炊煙升起,軍用的大鐵鍋在燜煮了整整一鍋的燉肉,濃郁的香氣傳遍了河畔。
思危和韓歸海痛痛快快飽餐了一頓,撐得肚皮渾圓。
池縈之吃了一頓熱的,冷痛的小腹感覺舒服多了,坐在原處,捧著茶碗小口小口地喝茶。
司雲靖就在這時來了。
熟悉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樓思危和韓歸海兩人立刻彈起來坐得筆直。
池縈之也跟著坐直了身子,等著東宮訓話。
司雲靖徑直走到肉香濃郁撲鼻的大鐵鍋前,掀開了蓋子,拿鐵勺攪了攪裡面還剩下小半鍋的燉肉,語氣平淡地問,「今天倒是獵了不少。都吃飽了?」
身後三人齊聲道,「吃飽了!」
「那就好。」司雲靖轉過身來,開始每天的例行問話:「三位今日有什麼新的心得體會?」
樓思危第一個舉手,「人不可貌相!池小叔厲害!」
韓歸海吃人的嘴軟,磨蹭了半天,憋出兩個字來,「附議。」
池縈之謙虛地說,「還行,還行。」
司雲靖冷笑一聲,吩咐說,「樓世子,韓世子可以走了。池世子留下。」
池縈之:「……」又怎麼啦?
她突然意識到問題出在了哪裡,急忙正襟危坐,辯解道,「剛才那四個字不是臣的心得體會!臣今日的心得體會是——」
她想了半天,「嗯……鐵鍋燉肉挺不錯的,但少了佐料,始終差了些滋味。下次出京時,臣一定要隨身帶些孜然和花椒。」
司雲靖臉上神色不動地聽完了,一點頭。
「心裡惦記的是孜然花椒,看來山林打獵、鐵鍋燉肉的日子過得挺歡暢的是吧。行。」
他伸手召來了高大年,吩咐去輜重隊伍里去找孜然和花椒 。
池縈之注意到周圍只剩下他們兩人了。
面前這位的眼神不對,仿佛醞釀著一陣暴風雨,感覺……有很多話要說?
她急忙放下茶杯,站起身來,擺出斂首垂目的乖巧模樣,等著單獨訓話。
果然很快等到了。
「——你的面前有兩條路,你自己選。」
司雲靖神色漠然,圍著篝火堆走了幾步,伸手一指燉肉的鐵鍋:
「第一,吃飽喝足,回你的帳子,把給你父親的家書好好寫了。或者。」
「第二條,留在這兒繼續過打獵吃肉的山林好日子吧。」說完抬腳就走了。
站在原地、摸不著頭腦的池縈之:???
第二條路是幾個意思?
威脅要把她留在河邊大營嗎?
不就是寫封信,至於嗎。
當天晚上,池縈之咬著筆桿,開始寫一封註定要不到錢的家書。
隴西王府的老底,她心裡大概有個數。她老爹是手裡存不住銀子的,有多少錢都發給一幫戰死老兄弟的家眷了,手邊能拿出三萬兩都夠嗆,還三十萬兩。做夢呢。
但東宮說能不能要到錢是其次,她的態度最重要,那還有什麼好說的,拿筆寫信唄。
當天晚上,把油燈點亮,她開始認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