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第1/2 页)
寫得也只是一行字而已。
可能是怕『之乎者也』她看不懂,魏王寫信用的是大白話:
「貴府廚房的鹹鴨蛋做得不錯。池小世子所說的『身為鹹鴨蛋的痛苦』也頗為有趣。不妨來信細說幾句。」
關於自己的鹹鴨蛋人生,池縈之沒什麼好說的。
她和她哥哥互換身份的秘密,不管父親當初是怎麼想的,事到如今,已經成了整個隴西王府的秘密。一旦傳出去外人耳中,就是欺君之罪。
怎麼可能透露給不知底細的外人呢。
小池縈之把書信在桌子上擱了好幾天,最後抱著和魏王交好、為將來鋪路的目的,還是糊弄了一封回信。
回信不長,總共沒寫幾個字,重點是工筆描繪的四個鹹鴨蛋。
四個圓滾滾的鴨蛋上仔細描了眉毛眼睛,畫上了『喜怒哀樂』四種表情。
小池縈之提筆瞎瘠薄解釋了兩句:
——喜、怒、哀、樂,人有之,鹹鴨蛋也有之。
——身為鴨蛋,卻被老爹按頭學武,時時痛揍,此乃鹹鴨蛋的痛苦。
瞎寫唄,寫完一張紙完事兒。
她吹乾了信紙上的墨跡,正要給信封上火漆,忽然想起這封信沒頭沒尾的,要事叫旁人無意中看到,只怕會議論說對宗室皇子無禮。
她咬著筆桿想了想,抬筆在開頭寫下了『敬請魏王殿下親啟』,在末尾處加上了『縈之頓首再頓首』,都是常見的套話。
這下終於放心地打上火漆,托父親把書信發往京城。
曲師父跟她提起過,護送往返京城,來回三千里,正常車馬行進速度差不多兩個月左右。
她原以為京城那邊事多,回信的速度會比兩個月慢得多。
沒想到兩個月後,曲師父沒有回來平涼城,魏王殿下的回信卻到了。
魏王的回信也挺有意思。
他這次用了極好的桃花箋,把池縈之的四個鹹鴨蛋原樣描摹了一遍,依舊畫上『喜怒哀樂』的眉眼表情,又一一添上了手腳,變成了四個人形的鹹鴨蛋。
他在信紙下方寫了四句話:
——鹹鴨蛋無手,而人有雙手。
——鹹鴨蛋無足,而人有雙足。
——即將被揍,何不疾行而避走也。
——既被痛揍,何不伸手而求助也。
「撕拉——」
池縈之一個沒忍住,把上好的信紙撕開了個大口子。
你大爺的。
她上次差點挨家法是誰害的?
罪魁禍首居然還若無其事地寫信反問她,知道要挨打,為什麼不提前跑路,為什麼不伸手跟他求助。
小池縈之差點把眼前的信紙當成魏王本人給手撕了。
想起哥哥和曲師父異口同聲要她和魏王交好,為將來鋪路,她把撕破了一截的信紙又拼回去,繼續往下看。
魏王把她的『縈之頓首』四個字圈出來,在旁邊寫了一行端正小楷問她,『記得你雙名懷安?『縈之』莫非是你的小字?』
池縈之早有準備,筆尖蘸了靛青色顏料,在原處面不改色地回復,「正是家父取的小字。魏王殿下以後稱呼『縈之』即可。」
她繼續往下讀,看到魏王又把『魏王殿下親啟』六個字圈了出來,問她,「你可知我姓名?家中行幾?」
池縈之一愣。
他們大周國的皇族『司』姓,她是知道的。
誰又知道這位魏王叫什麼名字,家中排行第幾?她忘了問了。
少年魏王倒不是個喜歡說一半留一半的人,下面一行字直接挑明了。
「我姓司,名雲靖。家中行四。二哥封魯王,至今行蹤不明。你上次問過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