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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鋒劈過來,江若茵捂著臉往下蹲去,又是堪堪躲過。
「咔嗒」一聲。
江若茵的束起的少女髻散落了,又黑又濃的頭髮散下來。
玉器碎落在地上的聲音很清脆,不用回頭看,江若茵都知道,那聲音是從何而來。
江若茵咬著下唇,硬生生給自己逼出一抹淚來,就用著這股勁兒,使出渾身解數,直直的跳上了對面的房梁。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再跑一個街區就是永寧侯在的地方……
「謝迎書!救我——」
謝迎書猛然回頭,天空飛過一隻秋雁,正往南方遷徙,看樣子是掉了隊,孤零零的一個,找不到方向。
「怎麼了?」永寧侯翻了一眼記錄官所整理的火災的損失情況,如今雖然也算是國泰民安,但如此大的損失,卻也並不好辦。
「我好像聽見有人在叫我。」
「哪兒來的人叫你,你聽錯了吧。」永寧侯把那帳簿單子放在一旁。
「謝迎書——」
這次連永寧侯也聽見了,他與謝迎書對視一眼,「好像是有人叫你?」
「救我——」
聽清了這兩個字,謝迎書的腦子裡「轟」的一聲炸開,顧不得跟永寧侯解釋什麼,他看了一眼聲音的方向,就衝著那邊跑過去。
還沒等跑到,江若茵的頭已經從房頂上冒出來,她的頭髮散亂著,一身荷花裙也已經髒亂不堪,她看見謝迎書的那一刻,夕陽餘暉下的眼睛閃閃發亮。
她的身後一道刀光劈過來,謝迎書大喊:「跳下來!」
江若茵連想都沒想,直直的撲向了謝迎書。
謝迎書伸出一隻手撈住了江若茵,沒讓她跌在地上,另一隻手抽出腰間的佩刀,刀光劍影「咔」的一聲撞在了一起。
那人順著江若茵跳下來的動作就劈了過來,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落了圈套,這附近都是永寧侯府的親兵,只與謝迎書過了兩招兒,見已經確實無法得手,便拉了拉臉上的蒙面,打算原路返回。
謝迎書察覺到了他的意向,,立刻對周圍的親兵命令道,「拿下他!」
永寧侯府的親兵都是從北疆帶回來的,訓練有素,在未聽及命令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未給那人留下一處可乘之機。
謝迎書並沒有急著去抓那個人,而是把江若茵的頭髮撥弄開,露出她的臉,上上下下的查看了一番,見沒有什麼出血的地方,才稍微放了點心問:「有沒有哪裡痛的?我去給你叫軍醫。」
「別走。」江若茵拉住謝迎書的袖子,也沒說什麼,只是低著頭,讓謝迎書看不清她的表情。
他以為她是哪裡不舒服,心急地問:「怎麼了?跟我說,沒事兒的,人已經被抓住了,別怕。」
「碎了。」江若茵小聲念著。
「什麼?」
「碎了……」江若茵抓住謝迎書的袖子使了力道,骨節都有些微微的泛白,她依然咬著下唇,唇齒互相摩挲著,磨得那塊柔軟的皮膚紅的滴血,「你送我的簪子,被他打碎了……」
謝迎書說,那個簪子是他找了好久,才找著那麼一個配著她的,怎麼搭都會好看。
她對搭配一竅不通,又挑剔,挑來挑去就只有玉簪戴著最舒坦。
她喜歡玉質的,無論給她多少金銀器都不換。
她愛君子如玉,溫潤而澤。
她不是那樣的性子,卻最嚮往那樣的品性。
無人知道她喜玉,只當她是懶。她確實是懶,可也只有謝迎書為了她東奔西走的找。
身前的男人笑了一聲,轉過身來,揉了揉她的頭髮,把她一頭因為奔跑而壯的亂七八糟的頭髮捋順,把頭髮里那些還掛著沒掉下來的配飾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