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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喜聞言大喜,正想要說點什麼,就聽自家少爺淡淡道:「不用了,外頭風大,四姐快帶四哥回去吧。」
「少爺!」二喜可急了。朗哥在這裡跪了足有一個多時辰了,夜裡的風是真涼,說不定還會降霜。再這麼跪下去,非跪病了不可。
寧娘也急了:「這事本不是你的錯,我是一定要說清楚的,不能讓你受委曲。」說著她伸手拉了修哥,快走幾步就要進屋。
「四姐!」朗哥喚了她一聲,同時伸手去拉她。寧娘當時站在他左邊,夜太黑看不清楚,他左手一伸沒計算好距離,好巧不巧地就拉住了寧娘的右手。
寧娘被他拉得微微打了個趔趄,倒是有些愣了。她回過頭來看著朗哥,借著二老爺書房照出來的光亮,才算把朗哥給看清楚。
吹了這麼久的夜風,朗哥的臉色有些發青,但精神依舊很好,一雙鳳眸比之平常更添了幾分光彩。他的臉上顯出堅毅的神色,與平常過於精緻的漂亮有些許的不同。
之前寧娘總把他當成一個漂亮的小男孩,想著他長大了或許會成為潘安宋玉一般的人物。可今日卻感覺大有不同。這個只有八歲的少年,臉上已有了成年男子才有的果斷與凜然,明明年紀比自己小不少,卻給人一種可以信任的感覺。
寧娘明白了,朗哥是想自己把事情扛下來。如果他承認推倒了修哥,那麼二太太大約不會遷怒於他們姐弟。可若是自己把真相說出來,二太太到時候必定會對修哥不滿,沈涵芝又是她母親的娘家人,到時候他們姐弟少不得要在二太太心裡又添一筆。
朗哥是為自己和修哥好,可是自己又怎麼能白白受了這恩惠?
寧娘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好,直到手上傳來冰涼的感覺,她才驚覺自己的手被朗哥握在手裡。她趕緊把手抽了回來,悄悄掩在了裙褶間。
剛才的事情只發生在一瞬間,看那兩個小廝的表情,只怕都沒有看到,多半以為朗哥不過拉到了她的衣袖。只不知白萱和秋霽如何。雖說她跟朗哥是親兄妹,朗哥年紀又比她小,但畢竟男女有別,在二老爺書房前竟拉了手。雖說是無意的,可傳出去讓人知道了,少不得要說出怎樣難聽的話來了。
好在白萱和秋霽都是自己屋裡的,自己若傳出壞名聲去,她們也得不到好,自然不會多言。此刻寧娘更在意的是,究竟要不要向二老爺把話說明。
就在寧娘進退兩難之間,身後竟傳來了沈佩宜的聲音:「寧娘,修哥,你們在這兒?」
寧娘回頭一看,果然見沈佩宜朝自己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個打了焉的沈涵芝,一副剛受了教訓的模樣。
看來舅舅也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寧娘終於鬆了一口氣。
沈佩宜上前幾步,要去攙朗哥起來,放柔了聲音道:「世侄啊,這次全是你沈表哥的不是。你趕緊起來,我這就去跟你爹把事情說清楚。這小子實在太混,回頭我一定好好教訓他。」
沈涵芝有些鬱悶地撇撇嘴。方才在隨園的時候,他已經挨了父親不少罵。他原本還不服氣,修哥都說是哥哥推了他,自己替他出氣又怎麼了。再說他也挨打了,眼睛到現在還疼著呢。
沈佩宜最見不得兒子這種犟驢脾氣,抄起手裡的書卷就砸在了他腦門上:「虧你讀了這麼多年書,連話都聽不囫圇。修哥怎麼說來著?他說是哥哥推的他。那朗哥是他什麼人!那是他弟弟,你怎麼連這都分不清?」
徐氏本還心疼兒子,覺得丈夫下手太重,聽到這話不由得也埋怨起來:「你也真是的,這哥哥弟弟也分不清的。先前來的時候不都同你說了,修哥排行第四,朗哥排行第五,你怎麼就搞岔了呢?」
沈涵芝摸著被砸疼的腦袋,也有點不好意思:「是我想岔了。修哥那麼瘦小,怎麼看也是個弟弟。我當時氣糊塗了,沒搞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