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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僧!那個老僧!
曲朝露眼中如燃起了兩團火簇,焦灼在老僧的身上,死死盯著他。
常歡翁主是老僧的徒孫,怕是徒孫出殯,做祖師爺的怎麼也要來送上一程。所以這老僧再度出山,回到豫京。
曲朝露盯著他,視線飛快的在他身上掠過,爾後落在了他腰間的葫蘆上。
就是那個葫蘆……她不會忘記那葫蘆帶給她的噩夢,不會忘記小葵是如何消失在那道葫蘆的佛光里。
縱觀老僧全身上下,只有這一個法器是裝鬼的。只要小葵沒有魂飛魄散,就一定還寄生在這個葫蘆里,日日被老僧煉化、洗腦,好將小葵煉化成一個效忠於他的傀儡厲鬼。
小葵,小葵……她要救她!
曲朝露狠狠一咬牙。
她也好,嚴涼也好,他們都無法踏出豫京城半步,所以只能等著老僧自己進來這座城。
這個機會終於被她等到了,既然老僧來了,那她說什麼也會把蒲葵搶回來,決不讓老僧再離開這座城!
那老僧忽然抬起頭,看向曲朝露所在的位置。
曲朝露隱身了,他並不能看見,卻是直覺感到那裡有什麼不同尋常的東西存在,就仿佛自己被一雙冥冥之中的眼睛盯住了。那是一種充滿寒意和殺氣的眼神,他甚至察覺到空氣里細微的冰冷。
曲朝露雙眸眯住,眸底有冷然如冰雪的神情。她站起身立在紅牆之上,暗暗計算著時機,找准機會,猛地朝老僧衝過去!
老僧只覺得一股迫人的威壓襲來,夾雜寒意,如數九寒天撲面而來的冷風,煞是犀利。
他心中大駭,忙憑藉身手朝旁掠去,試圖躲開曲朝露這一擊。
老僧的反應令大長公主等人詫異,大長公主驚呼道:「師父怎麼了?!」
老僧喘著粗氣,落地站定,一手豎在胸前,沉默片刻,慌忙低下頭注視自己的腰間。
他看見,腰間的葫蘆,沒了。
老僧不免大驚,卻不知方才襲擊自己之人去了哪裡,他高聲向周圍問道:「尊駕乃何方神聖?老衲與你無冤無仇,光天化日之下,你為何搶奪老衲的法器?」
沒有人回答他,而方才還徘徊於此的寒意,現下已散得無跡可尋。
老僧不甘的咬著牙齒,眼中閃過一絲憤慨而心痛的光芒,摻雜極致的不甘。方才那來者無影無蹤,他試著施展追蹤術,卻完全追蹤不到那人和葫蘆的去向。
眼下,只能先送他的徒孫去下葬了,再好好的用些法子,尋找那個奪走他葫蘆之人。
那葫蘆可是他寶貴的法器,葫蘆里積攢了他多年來煉化的一個個傀儡。那都是他的財富,他無論如何也不允許法器落入他人之手。
老僧的眼波划過周遭四面,含了深深的決絕和冷厲。他必定要找回他的葫蘆!掘地三尺,翻遍豫京,他也要找回來!
曲朝露搶到了老僧的葫蘆。
她至始至終都沒有在眾人的面前現形,也隱藏了自己的氣息。在奪得葫蘆的瞬間,她便施法蓋住了葫蘆的氣息,讓老僧無法探尋。
嚴涼為她講解過地府的法則,她知道佛道門人的特殊性。
這類人,他們捉鬼煉鬼之事雖然不義,卻也會斬妖除魔、捉走些為禍地方的厲鬼,因此有功也有過。
功大於過者,自然是為自己積攢了功德;過大於功者,也遲早會有報應加身。
因這類人受到佛門和道門的庇護,針對他們,地府多採取不予干預、任其造化的原則,因此城隍和城隍娘娘不被允許主動攻擊這些人、搶奪他們收走的妖鬼。
但法則也有空子可鑽。
就像這三天,曲朝露和嚴涼被批准公開行走在陽間,不可能不與陽間人溝通,因而地府對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