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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話,很明顯是中年人的聲音。老祖設的隔音的東西把外界的雜音都隔掉了,只是自家門前的聲音卻很清晰,那中年人近乎哽咽的抽泣聲音似乎就響在他耳邊一樣。
悟空說不清他為什麼會聽地那麼清楚。連那人跪下,膝蓋碰到石板的聲音都很清楚。一個接一個的磕頭聲音,額頭一定被磨出血來了。
再也沒有讓人煩躁的敲門聲,只是現在這種沉悶的磕撞的聲音更讓他心裡不舒服,像是在心窩裡扎了根刺一樣。
悟空睡不下去,他起身披上衣服跑去開門,金箍棒跟在他身後,像個影子一樣。
門打開,外面的風灌進來,悟空看見一個穿著深色衣服的人跪在門口磕著頭,老祖門前沒有燈,只能借著隔壁紅紅綠綠的燈光看見一個人影直起來又倒下去。
悟空抬起手,淡淡的金光繞在那人的身側,把他攙扶起來,他順手打開大廳的燈,日光燈照在那人的臉上。悟空皺了皺眉,眼前完全是一張陌生的臉,他不認識。
大晚上的,做什麼來他這裡發瘋?
那人倒完全是個中年人的樣子,眼角上帶著幾絲滄桑的皺紋,額頭磕出一片血紅色,金光扶他起來的時候,他臉上是明顯的激動,只是當他看清楚悟空和金箍棒的臉時,卻愣了起來。
悟空仍然皺著眉頭打量他,這人雖然看起來狼狽,但眼神清明,不像是迷失神志,長了一副憨厚老實的樣子,身上倒是帶著幾分明顯的風塵僕僕。
那張臉越看越陌生,只是心頭的熟悉感卻詭異地越來越濃。
火眼金睛已經隨著自身法力的恢復好了大半,悟空覺得此人詭異,當下也不藏拙了,微眯起眼睛用火眼金睛仔細一看,卻見那扶著門的中年人,瞬間脫了人形,那分明是一隻渾身長滿金黃色毛髮的猴子。
悟空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而那人,卻在悟空施展火眼金睛的時候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眼睛裡閃過的那絲金光,隨後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膝蓋一軟又朝著悟空的方向跪了下去。
悟空剛想有動作,卻聽到那人又是激動的一聲:「吾王……」
悟空還沒來地及細想,那在火眼金睛里完全是個猴子樣的中年人,突然像個孩子一樣大哭起來:「我……我終於找到您了,花果山,水簾洞,我原是您手下芭將軍啊!」
那人哭喊出來的一句話,勾起了悟空千年前的回憶。
花果山,那是他出生的地方。
群猴嬉戲,他也是其中一個,懵懵懂懂地占山為王,手下馬元帥,流元帥,崩將軍,芭將軍四大手下。逍遙了許久之後,還是手底下的那群猴子勸他去拜師學藝。一身本事回來的時候,還是做著自己無憂無慮的大王,只是身懷本領,又有著「齊天」的性子,那片地方,終究不能束縛住他的手腳。
可是那塊地方,無論什麼時候都給他留著大王的位子,被天庭圍堵的時候,他在花果山領著一干猴子猴孫嬉笑迎戰,被唐僧誤會的時候,委屈回來,王座仍然乾乾淨淨地等著他。
若說悟空在人界還有什麼念想,那就是他的花果山。
「你先起來,」悟空揉著眉心,記憶突然湧上來,他有些窩心,火眼金睛下那張噙著眼淚的猴臉,比人臉更讓他覺得熟悉和感嘆,「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還有……花果山,現在怎麼樣了?」
他手底下的將軍,怎麼淪落成這副狼狽的模樣?
芭將軍小心翼翼地起身,卻不敢正眼看悟空,即使千年不見,藏在骨子裡的敬畏卻讓他不敢抬頭,只能頷首低眉地說話:「王在成佛之前,還顧念著我們這群猴子,留給我們三根毫毛,說是如果日後有急事,用這個,您必來相幫。我們拜王所賜,生死簿上除名,壽命無盡,花果山立在那裡,靠著您的名號一直沒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