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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是誰給了丫頭們膽量,近來越發不像樣了。
「大哥,我瞧著你還是將那些個不聽話的打發掉算了,擱身邊只會給徒惹憎惡,見了就心煩!」秦晉見梅香她們急急退出,心頭仍不痛快,抱怨道:「你自己也知女人多了麻煩多,怎麼還來禍害我?」
這東苑雖有女主子,可身份卑微,連個丫頭都壓不住,更不提梅香這侍候幾年的通房了。
他很擔心長兄不在時,那姨娘能不能護得住孩子。
「我何曾禍害你?」
秦商斜眼一瞥,已心知肚明,淡然道:「你是說紫煙的事?那是母親討的,她手下只一個紫蓉,性子過於油滑,與其另擇他院的陌生丫頭,倒不如讓閒在前院的紫煙過去伺候,你屋裡總歸是要有個人的。」
但凡是二弟三弟那邊缺人,他定會大方地將身邊幾個全塞過去,可小五心性過於單純,看不透那些心眼。
「誰說我屋裡一定要有人?我……我……」
秦晉面對長兄這理所當然的說辭,想駁又詞窮,畢竟前頭有幾位兄長,皆是遵循慣例。可又實在不甘心這事都要被人安排,又怒又臊便不知如何辯解,一抬眸就對上那道鼓勵目光,急得指向她:「你說!」
他如今滿腦皆是科考之事,哪有閒功夫應付女子?
「我?」
一旁看戲的梁辛指了指自己,疑惑地掃向那漲紅臉頰的少年,見他揚了揚下巴一副賦予發言權的姿態,猴子爹則一臉不可置信地盯著用目光交流的他們,那眉頭越蹙越緊,眼神亦越來越冷。
呃……這個……
怎麼感覺這氣氛有點詭異?
「小五爺,這是您的私事,我說……也不合適吧。」
她扯了扯嘴角,尷尬一笑,被猴子爹那高深莫測的眼神盯得莫名心虛。
「說,我倒不知你們何時熟稔至此,連小五房裡放個人都要經你同意。」秦商也隨她勾了勾唇,不過那弧度依然冷,緊拽的拳頭泄露了他的怒意。
或許,還有失望,一如那年的新婚。
他的侍妾,與他的幼弟?
「你胡說什麼?我和你們秦家都不熟!」
梁辛狠狠瞪了一眼瞬間弱勢的秦小五,察覺猴子爹的情緒變化,她也心慌不已,解釋道:「我不是有意打探,只覺得他年紀小尚未發育完全,有些事不能操之過急,一旦沉溺此道,會影響身心健康,也影響學業。不過顯然急的是你們不是他,憑什麼你們認為他該有女人就塞個女人過去?尤其是那個紫煙,又不是你閒置的筆墨紙硯,怕擱著浪費就送去給需要的弟弟使用……可惡,也可恥!你瞪什麼瞪?這可是你逼我說的。」
她原本想保留意見,誰願意多管閒事?
「言之有理,大哥,就是她說的那樣。」
秦晉聽了這番話,忽覺腦中思路清晰,軟了嗓子央求道:「我不要什麼紫煙紫蓉,大哥你把她弄回去吧。也別因我鬧分家了,我不考就是了。只要大哥不提分家,四哥就不會胡亂跟風,父親不用為難,母親不用傷心,叔叔哥哥們也不必憂心惶恐……大哥,我真不考了,反正也未必能中舉。」
這話越說越順,來時他還猶豫不決,此時已是下定決心。
「科考不只是為你的個人前途,別胡鬧。」
秦商黑沉的臉沒半點緩解,搭上幼弟的肩膀將他往房門帶,「此事要聽父親定奪,你安心溫習功課,紫煙那邊……我會請母親另作安排。我還有帳本沒核算完,你先回去,還有,明日誠信堂你不必去。」
不給幼弟再開口的機會,他已招來院中的小毛來送客。
這節骨眼上,他不願多說。
但願一切順利,他能得償心愿,也不傷及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