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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思索著,忽地後頸一涼,似被一隻冰冷的手掌掐住了頸項,驚得梁辛高呼一聲。嗓音流瀉的同時,右臂已反射性地朝後用力一揮,倒是擊中了敵方。
「呃——」
隨著一聲痛呼,頸上的力道撤去,她立即一蹦三尺遠,眨眼已在前方寬闊的道中央,才猛然回頭去瞧。
是個捂著胸口微微彎腰作滿面痛苦狀的陌生男子,二十上下,身形頎長削瘦,一頭青絲放肆飛揚,面貌……沒看清!
「你這不知好歹的女人。」
那人徐徐直起身子,俊秀白潤的臉龐才得已看清,只見他雙目憤恨,食指微顫地朝著梁辛的方向,咬牙切齒道:「若非看在大哥的情面,我才懶得管你死活。」
他明知這女人什麼貨色,仍是因長兄心軟前來,本以為會見到她嚇破膽的狼狽模樣,豈料這手勁大得……他覺著去山裡擒只猛虎都綽綽有餘!
梁辛聽聞那「大哥」一詞便定睛一看,可不與猴子爹有幾分相像?
但這話里的意思,敢情是因秦商來江湖救急的?她方才還尋思著小毛這丫頭辦事不利,去了大半天兒都沒搬來個救兵。
可這張陌生面孔,莫非是秦老四?
「您是……四爺?」
她仍渾身戒備不敢輕易靠近,略微上前一步,保持著一個方便逃竄的安全距離,對那面色僵硬的男子行了個半蹲問安禮,「因在院中與丫頭有些不快,方才只當被惡婢偷襲,不知是四爺,多有得罪……」
話雖如此,她內心卻不以為然。
冷不丁地掐人後頸,誰都不會認為是個善茬兒,她沒來個後踢讓他蛋疼已算他走運。當年未能選修那門女子防身術,真是悔青了腸子。
「你防賊呢?在家中用得著如此警覺?尖嘴猴腮賊眉鼠眼,一看就知你那滿腹齷齪心思,真不明白大哥是哪隻眼睛被爛泥糊住了,竟將你這麼個東西當成寶。」
這人正是秦老四秦周,因胸口被擊打得一陣悶痛,他恨不得將對方丟進荷花池裡淹死,當初在別院就已惡毒詛咒過他,今日更是放肆出手,怎能不氣?
自己當真是鬼迷了心竅,竟丟下那孤本琴譜前來救她,臨了只換來一個重擊。
「呃……」
梁辛那抹假笑再也掛不住,索性也不裝了,斂了情緒木著一張臉,微微一屈膝算是告辭別過,轉身就快步離開。
想過這傢伙被誤傷會有小脾氣,但沒料到他言語如此惡毒,不過是被她這弱女子揮了一拳,就把話說得這麼難聽。
毫無氣度!毫無素質!
若非這是在秦太太的南苑大門前,她才不受這氣。
「誰讓你走了?你給我站住!」
許是因病輕聲細語慣了,後方那人猛地拉高嗓音想飆出威嚴,卻飆到破音了。
梁辛又氣又想笑,還得維持面無表情,臉色就有些「好看」了。
所幸背面瞧不出她抽搐的五官。
據說秦商對這四弟也頗多照顧,且是唯一支持他分家的秦家人,便是看在這份心意與助力上,她也該再忍忍心頭的小火苗。
「四爺有何吩咐?」
她站定身,確保面上不露任何神色才緩緩轉身,甚是乖巧地立在不遠處等候對方給出指示。
無奈自己的侍妾身份太低,就算傍上這府里的下任家主,在其餘主子跟前也還是個低下的奴才。
「母親為何傳你過來?」
秦周眼角上斜,嗓音不似男子粗獷,神色清冷,半邪半媚地道:「既已出了院門,為何還一副留戀模樣?自誠信堂散後,各院人心惶惶,大哥因小五的事出去應酬,你更應在東苑管好僕人,叫他們安分守己恪守本分,萬不可在此關鍵時刻拖大哥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