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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走便隨她。」喬情低聲勸道,「她與我們原也不是一路人。」
趙思忽地覺得心酸,抬眼看向了喬情,道:「若將來真的出什麼事了,我們也都算有身份的人,再如何也不會陷入泥里,倒是也不必太過於擔心了。」話雖如此說了,她眼眶還是微微發紅,笑得都有些悽惶。
一夜之間,便讓人生起風雨飄搖的無助。
皇宮中,薄秋仍然還在昭德殿中,宮人們布置了太后停靈的側殿,今上便讓她在側殿中替他守靈。
這種感覺十分微妙,薄秋也很難言說自己心裡真實的情緒,她機械地按照一旁宮人的吩咐在靈前燒紙,一打一打的紙在火盆裡面燒成灰燼,旁邊有僧人在頌念經文,其餘的聲音便都沒有了,沒有人交談,甚至連走路的聲音都是輕不可聞的。
太后臨終的時候薄秋是在她身旁的,臨終時候她原是想見今上,似乎是有遺言想要留下,但今上遲遲未至,最終她只從枕頭底下拿出了一枚小印交到了薄秋手裡,但也沒說這小印究竟是什麼作用,只說是留給王邶了。
薄秋收好了這小印,心裡想著的卻是自己恐怕都沒法從這皇宮裡面出去,也不知能不能再見到王邶,還談什麼把這不知作用的小印交給他呢?
繼續機械地把手裡的紙丟進火盆裡面,薄秋忍不住看了一眼外面,天氣陰沉沉的,之前幾天明明都是晴朗的好天氣。
今上穿著素服進到了昭德殿中。
宮人們紛紛跪下行禮,念經的僧人們沒有停止口中的經文頌念,薄秋放下了手裡的紙錢,從火盆邊上讓開,低頭站到了一旁。
「你們都退下。」今上淡淡說道,「秋娘留下。」
薄秋驚疑地抬頭看了今上一眼,宮人和僧人們都從兩旁退下,偏殿中只剩下了她與今上兩人。
今上從一旁取了三支香在香燭上點燃了,並不甚恭敬地在香爐中插好,口中冷淡道:「朕盼著母后死,盼了許多年。」
薄秋聽著這話,頓時不知要說什麼才好了——大約也就是在皇室當中,才會有這樣冷漠的母子關係吧?
「朕原應當感激母后的,若不是母后,朕也不可能成為皇帝。」今上說道,「只是朕對母后來說,不過只是實現內心權利和野心的工具,母后對朕並非母子之情,朕從前不懂,後來才漸漸看透了。母后心中最重要的是她的母族,這些年來也一直縱容的是王邶,或許她想的是有朝一日能讓我自願禪讓皇位,讓王邶成為皇帝吧!」
這邏輯不太對——薄秋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個想法便是這個。
自己的兒子當皇帝,自己是太后。
自己的侄子當皇帝,自己是什麼??
薄秋不信太后連這個道理都不懂,並且如果太后一直就想讓自己的母族來當權,當初又為什麼要做出還政的舉動呢?
且不論還政之後的情形到底如何、今上到底手裡拿到了多少權利,但有還政的行為便能說明,太后並不是如今上說的那樣的人。
「宮人說,太后把一枚小印給了你。」今上轉而看向了薄秋,「太后還說了什麼話嗎?」
「不曾留下什麼話語。」薄秋答道。
「王邶也應當留了印鑑給你。」今上的語氣是肯定的,「秋娘,朕再給你一個機會,你把這兩封印鑑都交出來,朕給你許你皇后之位。」
「!!!」一下子就從貴妃飆升到皇后,這兩枚印鑑的作用是否過於重大了?
薄秋心跳都要亂了,倒不是因為從貴妃到皇后這種地位的急劇飆升,而是懷揣這種重要印鑑的緊張,她甚至錯覺自己拿著的是核武器的按鈕,隨便按一下就能改變全球局勢。
今上抬眼看向了薄秋,目光中還帶著幾分憐惜:「秋娘,朕希望你是識時務的人,朕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