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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成鈞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沒再多話,只道了一句:「去吧。」
待菊英去後,於成鈞方又回榻上,拾起那本冊子,重新看起。
看了兩行,他心思卻飄忽起來,飛到了陳婉兮的屋中,飛進了那翠色蜻蜓帳幔里去。
往日,他也有幾分嫌她身側的丫鬟行止不穩,或輕浮或野心旺盛,只是內宅事總由主母掌管,他便也沒有插口。
近來,府中似有什麼巨大風波,但又轉瞬歸於平靜,再看菊英與那個紅纓兩個丫鬟的做派,他便明白過來,她掌家管人,是自有一套的。
想了片刻,他重看了進去。
嘉楠姑姑給他的這本《人事錄》,還當真是本奇書。
不止將這件事講述的淋漓盡致,甚而男女各種情態反應,何為歡悅何為痛苦,又該如何處置,都一一描述了個明白。除此之外,更講了許多歡好技巧。
於成鈞往日不是不知這件事,卻不曉得原來竟有這麼多門道。
這般看來,當初洞房花燭夜,陳婉兮是格外受了苦的。也難怪,她如今怎樣也不肯讓他親近了。
幸好,他有心去問了嘉楠姑姑,不然夫妻兩個這輩子怕是都要難歡悅了。
其實,如果他願意,他是她的夫主,她是不能違抗的。
但強迫得來,又能有什麼歡愉?何況,他早已在心底發過誓,這輩子絕不會折辱任何一名女子,不論她身份貴賤,又何況是他的髮妻?
如今,一切都好了。
他明白了這些事,再有了姑姑給的那瓶子潤油,就都好辦了。
想到此處,再想到陳婉兮的美艷姣麗,於成鈞便有幾分按捺不住、迫不及待。
他興奮的在榻上翻來覆去,健碩的身軀又把床榻壓得咯吱作響。
若不是想到明日要陪她去給岳母上墳,今夜實在不適宜合房,他今兒晚上就要同她比劃比劃了。
看著書里男女摟抱之態,於成鈞眼前有些恍惚,竟逐漸想成了自己同陳婉兮的模樣。
這下,便越發不可收拾了。
好半刻功夫,於成鈞方才清醒過來。他怔了片刻,拿手巾擦了擦手,丟在一旁,把這書冊寶貝也似的壓在了枕下,心滿意足的躺了下來,卻越發飄飄然起來。
這一夜,肅親王府的兩位主人,睡得都不算踏實。
翌日,王爺與王妃起身,梳洗之後,便同在上房吃飯。
於成鈞見陳婉兮眼中微有紅絲,便問道:「王妃昨夜沒有睡好?」說著,也不等陳婉兮答話,接著笑道:「想必是爺昨兒晚上不來陪你,你睡不著?」
陳婉兮瞥了這男人厚臉皮的樣子,吩咐紅纓盛了一碗紅棗粥,淡淡說道:「王爺整日就愛說這些風話取笑,妾身昨兒夜裡是夢見母親了,所以才失眠至天亮。」
這話,半真半假。
她的確有些不慣了獨寢,但夢見母親也是真的。
提及岳母,這自然是不能拿來玩笑的。
於成鈞斂了滿面笑意,頷首道:「今日去了墳上,爺一定親手替岳母整理墳塋,既盡女婿之誼,也謝她老人家當年的牽線之恩。」
陳婉兮淺淺一笑,吃粥不語。
她心中,其實很為於成鈞這番話觸動。
弋陽侯府,哪裡還有人真心的記得這位前侯夫人?每年清明祭祀,不過面子功夫敷衍一二。祖母雖疼她,到底也是有限。
如今,盡孝竟然是這個身為外姓人的女婿了。
只憑這一點,她陳婉兮便不算所嫁非人。
陳婉兮想了會兒心事,吃了個銀絲卷,抬頭忽看於成鈞的臉色也不大好,眼下有烏青,便問道:「那王爺又是怎樣?昨兒夜裡,是為著什麼輾轉反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