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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朔深吸口氣,閉上眼睛。
「還……還是留雲公子一命。」
老主簿戰戰兢兢,溜著邊勸:「問出當年的密辛,幕後主使……」
「是。」蕭朔眸色愈冷,「不能直接拆了他。」
老主簿硬著頭皮:「對,您——」
「不能把他捆上爆竹,當炮捻子點了。」
蕭朔低聲,冷然自語:「十月未到,不能開膛破肚,剖腹取子。」
老主簿不很敢問他們王爺平時都想了些什麼,躬著身,噤聲侍候在一旁。
蕭朔自己給自己勸了一陣,呷了口茶靜心,打開錦盒。
老主簿屏息等了半晌,不見動靜,小心道:「雲公子……送了什麼?」
蕭朔:「栗子。」
「……」老主簿:「啊?」
「剝好的。」蕭朔合上蓋子,「整整三顆。」
……
老主簿心情複雜,站在這份暗流涌動的平靜下,不很敢動。
雲琅當初縱然是千寵萬縱的小侯爺,逃亡這些年,手裡緊巴,珍寶不多,也是難免的。
可也多少還有些私藏。
這次走後門,老主簿來傳話,就被熱情地拉著手硬塞了塊大理的翡翠。
老主簿生怕刺激蕭朔,往後挪了挪,把翡翠又往袖子裡小心藏了些。
蕭朔垂眸,看著那個錦盒,周身氣息一時冰寒一時陰鷙。
指尖捻著枚棋子,有一下沒一下,慢慢敲著棋盤。
老主簿年紀大了,挨不住,告了聲罪就要悄聲出門,忽然聽見蕭朔輕輕笑了一聲。
老主簿打了個激靈,去袖子裡摸翡翠:「王爺息怒,雲公子送的其實是這——」
「叫他進來。」蕭朔道,「看座。」
老主簿顫巍巍守著門,原本還打算硬頂一頂,說是自己拿錯了,聞言愣了愣:「啊?」
「不是有事求我麼?」
蕭朔拿起那個錦盒看了看,收在一旁,饒有興致:「叫他進來。」
蕭朔慢慢道:「當著我的面,求給我看。」
老主簿:「……」
老主簿心說那雲公子怕是能當著您的面和您打起來,終歸不敢頂嘴,訥訥:「是。」
蕭朔擺了下手,又將那本棋譜拿起來,隨手翻了兩頁。
老主簿守了片刻,見他不再有吩咐,行了個禮,悄悄轉出門,把話遞給了背著兩根紙糊木棍的雲小侯爺。
……
雲小侯爺聽到「當著面求」四個字,抽出背著的木棍,一棍子擂開了書房門。
蕭朔正隨手打棋譜,聽見響動,抬眼看過來。
雲琅抄著椅子腿:「……」
人在屋檐下。
那幾個夯貨的命還在蕭朔手裡,雲琅深呼深吸,把棍子插回背後:「王爺。」
蕭朔看著他,似笑非笑,眼底還透著未退冷意。
雲琅站在大開的書房門口,迎上蕭朔視線,忍不住皺了皺眉。
「雲小侯爺。」蕭朔靠回案前,又落了顆子,「有事?」
雲琅心說有你大爺,站了一刻,還是沒立時出聲。
救人要緊,如非必要,他眼下還不能多生事端。
傳言大多誇張,但總歸有幾分根由。琰王如今喜怒無常,弄不清碰上哪一句,就觸了逆鱗。
雲琅揣摩一陣,合上書房門,慢慢走過去。
蕭朔倚在案前,自己同自己照著棋譜落子,正走到黑子第十七步。
雲琅站在邊上,找著茶壺,給他倒了盞茶。
「頭道茶。」蕭朔道,「不淨。」
雲琅能屈能伸,把一壺茶倒淨,取了布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