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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如何?」蕭朔冷聲,「以他如今的氣力,直接將我轟出去,鎖了門窗,不言不語冷著我幾日,豈不更省力解氣?」
老主簿張了張嘴,沒話說了,點點頭。
老主簿糾結半晌:「那您……高興了嗎?」
蕭朔神色愈沉,靜立在廊下,側開頭。
老主簿愕然看了半晌,心服口服,悄悄過去,把雲公子特意從窗戶扔出來的披風替王爺披上了。
老主簿悄悄走開,扯著下人提醒:「王爺今日高興,不准來打攪,溫些酒送過來。」
下人不解:「王爺同雲公子吵贏了嗎?」
老主簿:「……沒有。」
下人恪盡職守:「王爺今晚回廂房睡嗎?」
「……」老主簿:「不,廂房連著書房,雲公子住了。」
下人還想再問:「王爺——」
老主簿一把捂了下人的嘴,聲色俱厲,低聲恐嚇:「話再多,就去廊下鏟雪。」
下人閉緊了嘴,行了個禮,小跑著去熱酒了。
老主簿鬆了口氣,打發了剩下的人回去書房候著,陪著披了披風的王爺,去了府上空著的待客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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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琅奉命反省,在書房吃了一碟點心、兩隻果盤,又喝了一小盅性極溫的暖熱黃酒。
他如今氣血耗弱,原以為白日睡透了,夜裡定然生不出困意,在書房暖榻上靠了一刻,竟也不覺睡得沉了。
再醒來時,窗外已是天光大亮。
雲琅坐在榻上,看著送過來一應俱全的溫水布巾、晨間餐點,一時不禁有些許沉吟。
老主簿來看他,幫忙端著一盅山蜜糖霜漬的湯綻梅:「雲公子可還有什麼事?」
「無事。」雲琅拿過盞茶,漱了漱口,「我若一直反省不出來,就得一直被關在這兒嗎?」
「那是自然。」老主簿點頭,「王爺昨夜那般生氣,您想不通,只怕等閒是走不了的。」
雲琅想不通:「那我就不走了啊。」
王府書房有吃有喝,一應照料精心周全,就算閒得無聊了,還有滿滿一書架的書。
玄鐵衛又換回了管出不管進,除了攔著他不准他出門,刀疤等人來回稟復命,也半點不受阻礙。
雲琅一時有些摸不透蕭朔的心思,摩挲著幾本嶄新的《教子經》、《示憲兒》,順手藏在了坐墊底下。
「您還是反省一二。」老主簿低聲,「畢竟——」
雲琅好奇:「畢竟什麼?」
「畢竟。」老主簿為難道,「您反省了,王爺也好回來。」
雲琅:「……」
老主簿:「……」
「哦。」雲琅按著額頭,「把他忘了。」
老主簿一陣心累,回頭嚴厲告誡了幾個侍奉的小僕從,絕不可把這話轉告給王爺半個字。
雲琅回到榻前,推開窗子坐下:「該怎麼反省?我知錯了,今後定然不辜負他心意,不誤解他初衷,凡事多想幾次,不誤會,不——」
雲小侯爺從小反省得熟練,文思泉湧張嘴就來,格外流暢地說了一大段,老主簿才反應過來:「雲公子……等等。」
雲琅停下話頭:「要寫的?」
「不是。」老主簿忙擺手,「王爺真惱的……怕不是這個。」
雲琅好奇:「那是什麼?」
「此事王爺雖然不悅,但云公子那時願意同他吵架,他便不氣了。」
老主簿自己都覺這話實在莫名,硬著頭皮說了,又道:「王爺惱的,是您有事瞞他。」
雲琅怔了怔,沒立時答話。
「昨夜,王爺提起……」
老主簿心知此事只能徐徐圖之,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