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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琼舞盯着全身包裹在黑袍子里的窈窕身姿，想起要进入皇家学院之前的比试，她输于自己，却也从那个时候起真正开始蜕变。

虽然这不是她杀的第一个人，但她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或许是因为她在凌紫烟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一个纤质女子，背负血侯仇，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火海里熬。

越是这么想，琼舞的胸口越是发闷，甚至在想，凌紫烟会不会像她一样，重生到幼儿时代，然后就像刚刚自己杀他时候那样决绝，在自己还未来得及长大的时候就手刃了未来的仇人。

不知不觉中，她的脸色已然苍白，嘴抿成一条直线，毫无血色。花花感受到她精神如此波涛汹涌的翻滚，出言安慰道：“你的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你也没必要把她和你自己放在一起比较。”

“上一世，因你最后的决绝，出动了琼花诀内掩藏千年的秘密，你的灵魂才没有飘散，才得以重回幼时，凌紫烟不是琼花诀的传承者，没有那个能力。还有，江湖之争，胜者为王。你不杀她，今日血流百里的便是你自己，你的重生又有何意义？”

花花的话让激动的琼舞渐渐平息下来，但深蹙的眉头依然没有解开的迹象，贝齿狠狠的咬着苍白的唇，已然见血。

“怎么了，不舒服？我带你出去转转。”傲云天看到琼舞这个表情的时候，心里突然以痛，好像被什么紧握住一般，几乎窒息。

琼舞不愿逞强，点头应了，殊不知在他们离开的时候，绿绮的水晶球亮了起来。洛家的几个重要人物，已经在赶往圣城的路上。

天色已然开始蒙蒙亮，经过一夜的打斗，湖水中漂浮着无数尸体，血腥之气布满整个圣城，被外面的凉风一吹，琼舞的脑子清醒了不少，也把那些莫名其妙的念头抛了开来。

傲云天注意到她逐渐放松的表情，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我送你回去休息吧，你们也快启程了，要注意身体。”

琼舞点了点头，二人并排向琼舞住的地方走去。将亮未凉的天气夹杂着淡淡的薄雾，琼舞挺着笔直的身姿因疲累显得有些摇摇欲坠，傲云天一直注意着，保护着，生怕一个不小心伤到身边的女孩。

天气微凉，晨雾朦胧，傲云天疑惑了许久的问题，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那次萧遥说你只听了马的叫声，就知道是我来了，是真的吗？”。

琼舞听着他晦暗的问话，心中一乐，仅剩的忧愁随风消逝，不留一丝痕迹，她皱皱鼻子，突然想像曾经那般捉弄捉弄他，却不经意间流露出了小女儿的情态，让一旁的傲云天看到，心中一热，他甚至自己都有些懊恼自己，每次遇到她的时候，情绪就不受控制，他从未说过，在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心中就升起了从未有过的感觉。

傲云天心中扑通扑通的跳着，等待她的答案，不知不觉中耳根子都红的滴血，却只等来了琼舞轻快的四个字：“天赋异禀。”

虽然他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但看着一直很沉重的琼舞终于绽放了笑容，一颗悬着的心也算放了下来，也跟着展露出了笑容。

傲云天的笑容很出尘，温润如玉，在晨雾中，再没有统领千军的霸气，反倒像是红尘事外的高人，再一个仰望不到的地方俯视苍生，笑看世间千万事。

琼舞不自觉的楞了，步子也退下来，记忆中他很少这么笑的，他太沉重，太累太多负担，却为了自己放弃了所有的一切，想到这里，琼舞的眼角又湿润了，她费力的握紧双拳，再松开，再握紧，直到将眼泪收回眼眶，笑着问道：“傲云天，你的紫玉箫呢？”

傲云天洒脱一笑，反问道：“你想听？”琼舞颔首。

一曲久别重逢的箫声在刚刚血战过的圣城响起，悠然而至，悠然而远，带走了浓烈的血腥气息，带走了清晨的薄雾，只留一个绝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