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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雞同鴨講,似乎聊得還順利,孫老太醫笑眯眯捋了捋鬍子,轉身離開窗台。
吃過晚飯,顧甄回去時,有四個男護院加一個掃把女護院相送,五人手裡滿滿當當都是點心盒子。
孫婧儀兩隻眼睛哭得如同核桃般,亦步亦趨跟在顧甄身後:「……你、你有空再來啊!」
顧甄癟嘴,「你就不能來找我啊!」
孫婧儀傻眼,然後重重點頭。
回到家,顧甄發現沈瑜竟然不在。
長順說有個兇巴巴的沈老頭來過,後來又有個姓馬的書生來過,還有什么小廝來過,所以姑爺就出門了。
五福樓三樓大包間裡,沈瑜坐在首位。
突然將定時的交流聚會提前,沈瑜沈老爺還一臉沉默,愁緒幾乎爬滿了臉,眾學子幾乎異口同聲問了出來。
沈瑜一臉哀愁加後怕,被人焦急詢問很久才說了出來。
「……都是內子的錯,那寶草堂的何小姐要打她一頓就讓她打一頓不就好了,何必去得罪她呢?打了一頓,我們最多保不住孩子,可現在這樣,是小命都保不住啊!」
第80章
沉默。
但馬上爆發出來。
馬書生一臉愧疚, 向沈瑜拱手。
「沈舉人,我等皆受過你的恩惠,無論大小均此生不忘!今日你的娘子無辜受辱, 而沈舉人你又如此焦慮難安, 讓我等如何能咽下這口氣!」
「就是, 就是, 沈舉人的娘子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不過替孫老太醫的小輩說了幾句公道話, 難道這就要被打?這寶草堂難不成是我們蘇州吳縣的縣衙不成?」
「這三案首和鄉試解元都要如此忍氣吞聲,那我們這些窮秀才莫不是只有死路一條?」
「沈舉人,你修橋鋪路資助學子,若是只能落個如此下場,我們蘇州七縣的學子還讀什麼聖賢書, 做什麼良善人?」
沈瑜一臉驚慌:「諸位,莫要聲張——」
「沈賢弟!」馬書生極為悲痛, 「愚兄知道你如此忍氣吞聲,不想讓我們受牽累。可是,我們受了你的大恩,卻眼看著你受盡如此屈辱而無動於衷, 那簡直就是枉顧聖人教誨, 忘恩負義豬狗不如!」
「馬大哥說得極是!」
「馬賢弟說得對!」
「絕對不能讓寶草堂如此囂張!」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各個義憤填膺。
沈瑜從開始的沉默,到最後同意大家的意見,不能讓寶草堂如此隻手遮天。
大家商量著如果吳縣不敢插手這件事, 就直接聯名上告至知府, 知府不行,還有巡撫, 總有讀書人伸冤說理的地方。
馬書生擼起袖子,準備寫訴狀。
不料,有個童生,原本站在人後,突然鼓起勇氣站了出來。
「馬大哥,愚弟有事要說。」
那童生將他們村一人帶著老母去寶草堂求醫,無奈藥資不夠被趕出來的事說了一遍。
「……大勇哥哀求寶草堂的活計,讓大夫先給抓藥,他馬上回去湊錢,別將他們母子趕出去。可那活計說,沒有錢,別想要抓藥,硬是將他們母子趕了出去。大勇哥回到村子裡,終於湊夠銀子拿回了藥,可他母親卻已經走了……」
「那副藥一共二兩八錢銀子,一兩三錢是大哥勇臨時找人借的,可他好不容易借到錢,他母親還是走了……」
「……後來,有個遊方郎中經過我們村,說大勇哥抓得那副藥都是最差的藥材,根本不值二兩銀子……」
馬書生咬牙奮筆疾書,這件事情還沒完,另外一個書生又站了出來。
「……馬大哥,你也知道,我們村里經常給寶草堂供應草藥的。我們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