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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瑜將顧甄送回家,叮囑她好好休息,就去了衙門。
縣太爺打著官腔,既不想得罪沈瑜,更不想得罪寶草堂,兩邊打了個圓場,見沈瑜一直沉著臉不說話,要求寶草堂將賠償金額從五百兩提高到一千兩,再讓人上門給顧娘子道歉,沈瑜才勉強同意不告寶草堂傷害婦孺、聚眾傷人等多條罪名。
不到傍晚,寶草堂的大掌櫃,帶著賠禮親自給顧甄道歉的事情,就傳開了。
何玉蓉氣得將屋子裡的瓷器砸了個遍。
她娘蔣氏一邊讓人從庫裡補齊,一邊笑著安撫:「不過是個小小舉人罷了,就算是個進士我們寶草堂也有辦法讓他翻不了身!」
何玉蓉眼神兇狠地追問:「什麼辦法?」
蔣氏慢悠悠放下茶盞,笑得得意:「他不是還要會試嗎?哼!讓他先苦讀三年,等會試前,呵呵呵——」
如此這般!
何玉蓉不滿,「還要等三年?」
蔣氏翹起眼角:「苦讀三年,眼看會試在即,卻一生希望落空,這從天上落到泥坑裡,不是才更解氣嗎?你要沉得住氣!」
何玉蓉咬牙:「好,我等著!」
可是,何玉蓉終究還是沒有等到那一天。
顧甄被接下來的各種各樣的綠植鮮花給迷住了眼絆住了腳,乖乖待在家裡侍弄花草,時不時去老頭那裡打個秋風,她後來才知道那些個點心是老頭帶回蘇州的御廚所做,才知道會什麼那麼好吃。
一盆花換十幾盒子的糕點,顧甄覺得馬馬虎虎還過得去。
待在家裡烤火吃點心,還聽著紅梅八卦,顧甄日子十分愜意。
「……聽說啊,這沈放將那清倌直接就收房了,嘖嘖嘖,沈放的孫女都比那清倌大好幾歲呢……沈放被族裡的老一輩罵的狗血淋頭,說墮了沈氏一族耕讀傳承的美名……」
「……這還不算了,沈放的兒子孫子也不是個好的……」
「……族裡換族長了……」
顧甄經常一邊聽一一邊打瞌睡。
直到幾個月後的有一天,紅梅說起了寶草堂的事。
顧甄已經顯懷,好幾天沒有出門,乍一聽有些驚訝。
「……不久前蘇州鹽幫鬧起了大事,死傷慘重,江蘇巡撫鎮怒,後派人徹查才知道,蘇州知府的小舅子透過姐姐吹枕頭風插手鹽運,裡面好些個勢力分贓不均所以才鬧了起來,知府的烏紗帽差點不保,知府五十三歲的嫡妻何氏一把年紀差點被休回孃家……」
「……小姐,你可知道,那何氏就是何玉蓉的嫡親姑奶奶……」
「……寶草堂的老掌櫃帶了厚禮向知府求情,何氏才免於被休,被趕到了鄉下去終生不得回來,老掌櫃才心有餘悸的回來,總以為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寶草堂雖然收了打擊,但餘威猶在……」
「……誰知,巡撫收到了蘇州學子的聯名訴狀,狀告寶草堂欺壓百姓、謀取暴力等十數條罪狀,江蘇巡撫簡直大怒,著蘇州知府必須在半月內查清,否則,別說烏紗帽,連腦袋都保不住,可就是巡撫發下話來,知府的嫡子卻還能膽大包天從中作梗……」
「……說來也巧,知府的庶子也是個傻的,從中推波助瀾,以為弄死嫡子自己能上位。那嫡子也是個拎不清的,還以為自己能在父親面前極為受重視,就這樣,嫡子和人聯手恐嚇證人、消滅證據,把案子一推再推,在半月後交差時,知府上報巡撫的結果是,蘇州學子聯名誣告……」
「……這可是不得了了,蘇州學子五百多人,烏泱泱一大群在巡撫衙門前靜坐整整三日,直到巡撫發話派出專使重審寶草堂案件,這才壓下了學子的靜坐示威……」
「……調查結果出來時,蘇州知府以受賄等九條罪名,直接申報刑部處斬,嫡子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