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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泱一時還未反應過來,手摸上自己的臉,低頭看著指尖那一抹血跡出神。
十天後。
試劍大會正式開始。北罰的弟子們和其他門派的弟子紛紛陸續進入練劍場和論劍台,在想看的台子前站定,一邊熱烈討論一邊對著將要在這個台子上比試的兩個人指指點點。還有不知道哪個門派的小混混,趁著人多口雜,抱著個箱子叫眾人押注,賭誰輸誰贏。論劍台的場面前所未有的熱鬧,不愧是北罰最隆重的江湖盛會,人聲鼎沸,萬人空巷。
人們還在論劍台下面吵吵鬧鬧地交談,鴻升雲和三尊慢慢登上高台,在最高處落座。
鴻升雲用混了內力的渾厚嗓音重重說道:「諸位——」
那聲音像古鐘一樣,將人的耳膜震得發鳴,嘈雜的人群頓時安靜下來,好些人直接捂了耳朵,全都看向論劍台最高處。
「又逢北罰十年一度的試劍大會,能迎來諸位賞臉造訪,參與到此次盛會中,本尊非常欣慰。還望所有參加比試的北罰弟子能在此次長達一月的試劍大會中盡情進行武學交流,切勿一時爭強好勝,切勿求勝心切而傷害同門;望諸位江湖俠士能夠觀賞盡興,切勿因觀念不同而動手,切勿進行賭錢等不雅活動。此次試劍大會本尊將與三尊一直在此處,若有何不好之事發生,切勿私下用不公平手段處理……」
「切勿……切勿……切勿……怎麼全是切勿啊?掌門規定了這麼多,也不知道能遵守的有幾個。」疏雨在一群弟子中,悄聲給身邊的輕歡抱怨。
「行了,你好好聽著不就行了,廢話真多。」輕歡笑著撞撞疏雨的胳膊。
「我這不是無聊嘛……雲棠姐姐和哥哥都被派去管那些江湖人士,人影都不見一個,人多要忙的就是多……哎你看你看,那邊抱了個箱子的,他在押注賭錢哎!你等著,我給你壓上一注,沖沖運!」疏雨從袖子裡掏出一塊銀子,笑著朝那個人跑去。
「真是……掌門才說的不許賭錢,權當耳邊風了麼……」輕歡笑了笑,目光向論劍台高處看去。
鴻升雲坐在最高的地方,端正肅穆。他位置略低一些的地方,三把交椅十分大氣地分布開來,喻修在最前,容懷和南泱在兩側,三人均穿著北罰尊主的正式衣袍,華貴的白色衣料,上面分布著精緻的銀灰雲紋,大大小小的精美銀色掛飾裝飾著那一襲高貴的白衣,宛如三尊天神,寶相莊嚴。
因為是正式場合,南泱的眉心用硃筆描了彰顯她身份的火紅花鈿,像一團火焰在眉間燃燒,將那張臉映襯得更加精緻清冷。
不論什麼時候,師父看上去永遠都那麼好看,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不知什麼時候回來的疏雨猛地拍拍她的肩:「喂!回神了!……馬上就開始比試了,你還有心思盯著尊上發呆,放心,人就在那,跑不了。」
「你胡說什麼?」輕歡低頭摸了摸手裡的鳳羽劍。
「你看看你,心思都已經飛上論劍台咯。哎好啦,趕緊去你要比試的台子吧,我剛剛去瞧過了,那台子離地起碼有二十尺高!」疏雨推著輕歡,朝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走去。
和輕歡進行第一場比試的,好巧不巧,是她的同門師兄,溫江。
溫江看見自己對面盈盈而立的女子,直爽一笑,拱了拱手:「輕歡師妹!可不要對師兄手下留情啊。」
輕歡抽出鳳羽劍,指尖愛憐地撫過劍身上的金色鳳凰圖騰,低低笑道:「師兄放心。」
溫江朝台子下面看了一眼,全是黑壓壓的人頭,一堆人都仰著頭朝上面看著,周圍起起落落的高台上也有休憩的弟子看過來,一時間承受著這麼多人的注視,倒叫他有些拘束起來:「輕歡師妹,打歸打,可不要把師兄往台子下踹啊!師兄我恐高,而且,這麼高,會摔成殘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