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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幾乎同樣高的論劍台另一側的高台上,一個白色人影像一道光的速度,一個眨眼的時間,便飛到了遙遠的那一邊,接住了正在下落的輕歡。
輕歡渾身浴血的模樣,深深刺痛了南泱的心臟。她那宛如清茶的淺色眼眸,似乎都要被輕歡身上恐怖的血跡染紅。
第39章
北罰山,丹藥坊中。
輕歡仿佛已經死了一般,身體都沒有一點呼吸起伏,身上的衣衫染滿了可怖的血液,異常沉寂地躺在床榻上。眉心鮮紅的硃砂痣,更襯得肌膚慘白。
喻修和青木子親自在一旁診斷,喻修忙著給輕歡止血,青木子則去藥櫃抓藥,一邊抓一邊感嘆:「七年前就躺過來一次……唉……不久前她師父也躺過來一次……我這丹藥坊和榮枯閣還真有緣……」
南泱站在床位,緊緊盯著昏迷的輕歡,眼睛紅得可怕,拳頭攥得突出了青白骨節。
「大幸,沒刺進心臟,就差那麼一點點。但劍氣傷了心脈,仍然很危險。」喻修將手伸到輕歡的衣領,卻又一頓:「……這……我要給她止血,可……」
南泱輕聲道:「我來。」
喻修點點頭,將一旁的藥和紗布拿過來:「我已經封了她的大穴,你只需要上好止血藥,緊密包紮好,就可以了。剩下的,我去給她配藥」說完,喻修和青木子都退出房間。
南泱輕輕坐到床邊,雙手顫的厲害,慢慢解開輕歡那全是血的衣衫,看著輕歡緊閉的眼睛,和眉心異常鮮紅的硃砂,南泱捂著嘴,眼角流出一滴淚。
她真的,恨不得,受傷的是自己。
這孩子……從小到大,命途已經那樣坎坷,為何……還要這樣來懲罰她呢……
南泱無法想像,若是當時自己沒有及時上前接住輕歡,從那麼高的台子掉下來,眼前的人還能否有命在。
萬一……她死了……
南泱從來沒有像這樣哭過,她活了一百多年啊,無悲無喜了一輩子,但如若眼前的這個人死了……她哭得身體一顫一顫,喉嚨里卻死死壓抑著不發出聲來。
輕歡昏迷了半個月。
南泱就在她身邊守了半個月,寸步不離。
她知道,這孩子,從小就離不開自己。如果她醒了,睜開的第一眼就看到自己,會不會安心一些呢。
可輕歡的情況沒有像預料中那樣好轉,半個月後,不僅沒有轉醒,還突發了一場高燒。
丹藥坊守著的一堆人忙得進進出出,雲棠,疏雨都急著出去尋找藥材,有些珍奇藥材要去藥閣取。喻修在煉丹的同時,還去處理了蘭澤的事情。
蘭府比較是有頭有臉的世家,喻修不好做出過分懲罰,只將蘭澤逐出北罰,因她故意傷害同門。
但光就這一點,就讓蘭家臉面大損,蘭澤大受打擊。
南泱面色憔悴,卻仍留在輕歡身邊,給她額頭換濕毛巾,在她無意識嚷嚷渴的時候給她餵水。南泱一直抓著輕歡的右手,不斷傳遞真氣給她。
「師父……師父……」輕歡輕輕呢喃,眉頭因為高燒而痛苦地皺著。
「我在……我在。」南泱輕聲安撫,緊緊握著輕歡的手。
「不要殺我……不要離開我……」輕歡痛苦地微微擺著腦袋,眼淚順著眼角流入髮鬢。
南泱的眼淚一下就出來了,她顫抖著說:「我不離開你,再也不離開你。」
「師父……我……就要死了……親一下我……好不好……」輕歡昏迷中邊哭,邊哽咽著說出這句話。
南泱臉上的淚泛濫成災,她不懂,不懂自己究竟是什麼樣的心思。但她還明白,她想憐惜這個人。
南泱撐起上身,慢慢俯身,顫抖著吻上輕歡蒼白而滾燙的唇,臉上的淚滴下,和輕歡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