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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懶洋洋地從口袋中掏出他在史塔克搞出的促進流淚的膏藥，握在手上把玩著。

這玩意實在是太好用了，只要不著痕跡地蹭在手上一點，在輕擦在鼻樑上或者太陽穴上就行了。重點是還沒有任何氣味和顏色。

擦一下就紅眼眶，擦兩下就能哭出來。

達維徳咬著煙，笑了起來：不枉他帶了整整一行李箱的這玩意。

第二天布魯斯照例遲到上班，他推開辦公室門的時候，並不意外地發現自己已經換了新的小助理。

白兔先生在聽到了聲音的時候飛快地站了起來，高高興興地湊了過來替他脫掉了沾了雪花的外套：「早上好，布魯斯韋恩先生。」

布魯斯任由他動作著，他挑了挑眉：「你沒必要那麼叫我，想怎麼叫就怎麼叫好了。」

他這樣的話讓小白兔眼睛一亮，仿佛腦袋上不存在的長耳朵也開心地支起來。達維徳的笑容甚至可以稱得上甜美可愛：「好的，布魯斯」

可惜他飛快地遮住了自己的口鼻打了個噴嚏。

布魯斯將自己想要一杯熱可可的話咽了回去，回過頭皺著眉看他——

達維徳穿著筆挺的西裝三件套，黑白的普通西裝非常適合他。近乎完美的勾勒出了達維徳的身材曲線，他的身材比起布魯斯要有些纖細，並非說他身上沒有肌肉，而是說他的肌肉線條非常流暢，屬於爆發型更加注重敏捷的肌肉。

體脂很低，腰很細，腿很細。按理來說是最受女人（和男人）喜歡的小白臉類型。

但這西裝三件套很薄，布魯斯能夠非常明顯地發現他因為冷而不停地顫抖著。

鼻尖和形狀可愛的耳垂都因為天氣太冷而泛著紅色。

「不是告訴你」會降溫讓你穿厚一點嗎？

布魯斯頭痛地止住了話：「不是有空調嗎？為什麼不把空調打開？」

「我」小白兔看起來非常自責地咬了咬下唇：「對不起，我太緊張了。」

布魯斯無奈地嘆了口氣，從達維徳手中接過自己的外套，披在了達維徳身上。然後自食其力打開了空調，將溫度調到最高：「你先坐著，我幫你倒一杯熱可可暖一暖。」

散發著濃濃香氣的熱可可被達維徳捧在手上，他整個人都縮在布魯斯的外套里，只露出一張顯得格外小的巴掌臉，唯唯諾諾又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坐在身邊的布魯斯：「布魯斯」

布魯斯雙目無神地盯著天花板，他覺得自己還是第一次這樣照顧一個小孩子。

雖然對方實際上比他大半歲。

「怎麼了？」

他思索著這傻孩子恐怕不能讓他一個人待在酒店，連叮囑過他的事情都會忘記，說不定哪天就會凍死在角落裡。

而且他還帶了只貓，布魯斯深刻地表示懷疑，這傢伙連自己都照顧不好能照顧地好貓嗎？

達維徳猶豫地拉了拉他的衣角，小聲道歉：「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小白兔飛快地褪下了屬於布魯斯的外套，重新替布魯斯穿上：「我沒有關係的，已經，習慣了，不會冷的，還是你穿上吧。」

他的動作很快，飛快地替布魯斯扣上了扣子。然後跪坐在布魯斯的身旁，紅著一雙眼睛，雙手緊緊握著布魯斯的外套不讓他脫掉：「我總是笨手笨腳的，對不起，我盡力想做好的。但是我總是會搞砸。」

室內的溫度已經沒有那麼冷了，布魯斯懷疑他現在給自己穿上外套是想把自己活活熱死。

他無奈地握住了達維徳的手，卻忍不住驚訝——

達維徳的手非常冰冷，冷的就像是一具屍體。

布魯斯飛快地蹙起眉，手探上達維徳的額頭，發現他並沒有發燒，他額頭的溫度和他的手比起來簡直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