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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如今明明徒兒才是壓制你的那個呀,你卻死活也不肯服軟,這叫徒兒怎麼好放過你?」
「……」
「還有方才,我也不是有意要輕薄師尊的。」他低低地笑,「都怪師尊太好看啦,眉眼漂亮,鼻樑也挺拔,那麼細瘦的腰,抱起來也好舒服……」
說到此處,他將繃帶打了個結,剛好包紮完成,狹促地抬起眸來,柔情蜜意道:「師尊渾身上下哪裡都吸引我,所以徒兒才會忍不住。」
顧懷曲看怪物一樣的看著他。
他眸色兇狠警覺,習慣性地冷冷皺著眉,心裡一時難以言喻,怪異,頭皮發麻,不知該罵什麼。
那孽障湊了過來。
他眼睫很密,鼻樑若橫峰高懸,略一低頭,鼻尖便快要挨到顧懷曲的脖頸上,輕輕翕動,嗅了幾下:「師尊身上好香,頭還暈不暈?徒兒抱您去歇息吧,好不好?」
他貼得實在太近,熱燙旖旎的氣息襲圍上來,甜膩險惡,染紅了顧懷曲的耳根。
顧懷曲一時沒有消化,直到郁承期手掌攀上他的腰,他才猛然一震,用力甩開站起身,帶得椅子「咣當」砸到地上!
「……郁承期!」
顧懷曲恨意洶湧,當中又帶著羞赧。
郁承期這副狎昵討巧的樣子最常見。
往往越是這個時候,越證明他心底惡意泛濫。
顧懷曲明知道對方是怎樣一個口蜜腹劍、狼心狗肺的混帳,卻還是抑制不住的心生動搖,不禁氣得胸膛劇烈起伏,恨意交織,簡直厭惡極了這樣的自己。
他明白得不能再明白。
可偏偏這樣的花言巧語就像一把沾了蜜糖的刀子,一邊攪得他五臟六腑俱痛,一邊又往他心底最軟的地方里滲。
顧大仙師活了二十餘載,從來風光月霽、驕矜清傲,練就了一身實打實的清正傲骨,始終愧於面對他對自己的弟子動了心的事實。
哪怕是在知道了對方的血脈以後,在明知應該從此勢不兩立的情況下,他還是……
還是會像如今這樣克制不住的心慌意亂。
真是荒謬至極。
著這世上還有比他更下賤,更無恥的師尊麼?!
郁承期見他渾身帶刺般的羞忿狠銳,歪了歪頭,不禁露出幾分諷漠,悠懶道:「師尊這麼凶,不是故意為難徒兒嗎?」
「不過這樣也好,有本事就將你的秘密藏好了,萬一被徒兒抓到——」
他幽涼地一抬眸,冷了臉,「你就等著瞧。」
「你——」
顧懷曲氣火攻心。
未等出口,忽覺一陣昏黑驟然襲上腦髓。
他體力耗損了太多,加上怒極傷身,方才灌注的那點靈力終於頂不住,意識發沉,話沒說完便支撐不住了。
身體一軟,竟覺得腦髓針扎般的生疼,猛然暈倒了過去。
「……」
郁承期扶住那清瘦的肩膀,一時神色糾雜。
……他方才還沒說完呢。
顧懷曲這是被他氣昏過去了?
才威脅了幾句,都沒嚴刑逼問,這就不行了?
郁承期面露幾分鄙薄無語。
真是個廢物。
顧懷曲這麼一暈,他燥火全無,頓時覺得無趣了。
他手裡抓著顧懷曲的手腕,順便給他把了把脈——郁承期不擅醫術,只能摸個大概其,確認顧懷曲沒什麼事,便將人抱起來,往床上一丟。
順便掏出懷裡那封等了好些日才等到的罪狀,壓在了茶盞下。
臨走前,他又頓了頓腳步,倒還算良心未泯。
折回來給人胡亂蓋了蓋被子。
又輕蔑地看了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