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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巴死後,她去土財主面前啼哭,土財主覺得她有幾分姿色,果然心軟了,可他家中有個兇悍的正室,這妓子又是兒子原本未過門的妾,他怕妻子和他鬧,於是不敢對這妓子有非分之想。這妓子看出來了,所以,她下了狠心,做了件更大的事。」
美人們聽得有些入神了,訥訥問:「……什麼大事?」
郁承期將杯里的酒飲盡了,才緩緩道:「她不敢對財主的正室做什麼,於是就下毒手,殺了正室夫人年僅七歲的小兒子,悶死之後,扔進了井裡。兒子失蹤,那正室自然就瘋了,妓子越做越狠,又使了各種各樣的手段,最後逼死了正室,成功得到了土財主的青睞。」
美人們呼吸微滯,都不敢說話了。
郁承期逕自笑了下,語氣仍舊輕鬆:「只是可惜呀,這一切都被那個小孩知道了。」
「原本小孩也不是什么正義之人,要怪只怪她運氣不好,那個被她拋屍井下的七歲孩子,曾經有恩於那個小孩,贈過他一袋乾糧。為了報恩,小孩想了想,就將手無縛雞之力的妓子給殺了,用同樣的手段,棄屍於井下……讓她至死,也沒能瞑目。」
美人們微微變色。
「並且從那以後,小孩就學會了一個道理。」
他話鋒忽轉,不再講什麼妓子和地主了,神色幽深莫測,懶懶地向後靠在椅子上,唇角略帶弧度,頗有幾分輕嘲地道:
「那就是——露水情緣最可怕啦。」
「小孩雖然沒有因此討厭女人,但卻討厭妓女。因為他覺得啊,有些東西只是看著嬌艷可口,可誰知裡頭是人是蛆?」
「想想看,假如你睡到了一隻蛆,還擁著它同塌而眠,那多噁心啊。」
「…………」
郁承期的故事好像就這麼講完了,懶洋洋地向後靠去,自顧自飲酒。
說來說去,他竟得出這麼個結論。
美人們面面相覷,一時全都沉默了。
她們遇見的有情趣的客人,都會講故事調情。
可他倒好。
從小孩講到妓子,又從妓子講到血腥的殺人拋屍,說了一通令人摸不著頭腦的故事,最後卻……是這樣一個結果?
美人們啞口無言,面色有些不虞,曲也不彈了,舞也不跳了。
郁承期瞥見她們的神色,不禁慵懶好笑,又有種難以忽視的戲謔在裡頭,關心道:「怎麼啦,嚇到你們了?」
氣氛一時更加凝滯。
一旁始終沒動靜的賀輕侯總算沉不住氣,開口了,擺了擺手對美人們道:「都出去吧。銀兩照給,這裡不必你們侍候了。」
美人們也根本不想留了,依言紛紛離開。
待人走光,賀輕侯起了身,將酒給他滿上。
郁承期絲毫不覺得有什麼。
雖然故事是隨興而講的,但他話又沒說錯,他確實是這麼想的。
哪怕他知道自己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他有野心,只想高攀,不想與低廉惡臭的玩意沾染。
他就喜歡表里如一的,高潔矜貴的。
就算他貪婪又不知恥,那又怎樣?
反正他只想要最好的,只要得到了,就是配得。
酒液甘甜,逸散出陣陣醇香,賀輕候面露委屈,故意埋怨地道:「尊上真是好不懂得憐香惜玉呀,如此良辰美景,您怎能這般不解風情?」
郁承期渾不在意,慢慢喝著酒。
賀輕侯為難道:「……既然您瞧不上她們,不然,還是換屬下陪您?」
郁承期瞥了他一眼,賀輕侯立馬收住了:「說笑的,說笑的。」
「往後尊上若是沒興趣呀,儘管跟屬下直說就是了,整這麼一出,多失屬下的面子。既然尊上今日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