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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沉的眸色只有一瞬,隨即不等吟風明白過意思,他忽地抬眸望過去,很是閒懶地笑了笑,頗有幾分風流恣意的味道。
一道灼目的靈光倏忽閃過,他掌心多了一把長劍,靈流熠熠如波。
笑吟吟道:「來打一架嗎?我大勢已成……從今往後,再也不會輸給你了。」
碎片中的景象戛然而止。
郁承期一時困惑。
經棠當年聰明頂慧,獨闢蹊徑,研修了不少偏僻古怪的道法,雖然有違天道,但也因此功法大成,受魔界萬眾敬仰,這點他是知道的。
但顯然,吟風對此極力反對。
難道……道法不合,就是吟風和經棠反目成仇的理由?
不等他想清楚,精怪們已經開始沸騰了,如同聽到天籟一般,喳喳聲中是按捺不住的激動亢奮,似乎有著某種默契,齊齊朝著靈泉的方向跪拜,一邊跪一邊喳喳有詞,像在進行著某種奇特的儀式。
但郁承期總感覺這些精怪不是在拜吟風和經棠,依照它們的智商,可能連人話都聽不懂,再加上眼瞎耳聾……
他大膽猜測。
難道它們是誤以為,這是神力降生,是碎片中的兩個人賜予了它們旺盛的靈氣?
郁承期覺得這說法很有道理。
跪拜完畢以後,精怪們的儀式還沒有結束。
它們不約而同地轉移陣地,自動分成了兩批,四爪並用,浩浩蕩蕩如壁虎似的分別朝兩邊的岩石爬上去。
轉眼,兩側的岩石就掛滿了白淨通透的大蘿蔔。
顧懷曲略一蹙眉,毫不猶豫,果斷選擇一邊跟了上去。
無人理會的郁承期還坐在原地,不動如山,甚是不爽的一抬眼皮,視線緊隨著顧懷曲,眼裡的質問幾乎化為實質:那我呢?
顧懷曲頭也沒回,才不管他。
郁承期極是不悅,鼻間擠出冷哼,半天才不緊不慢地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跟上另一邊。
至此,詭異的事便開始發生了——
郁承期先是跟著精怪們的隊伍,走向石壁側方的一排排石屋,期間不知為什麼,有隻精怪總是莫名跟他挨得很近,動不動就蹭過來。
郁承期不善地瞥它,但對方眼瞎,還是蹭。
精怪們每兩隻結成一組,攜手並肩的走入石屋。而郁承期大概是因為塗了之前精怪血的緣故,身上散發著那隻精怪的氣息,故而被那隻總是蹭他的精怪誤認成了熟人,被帶入了石屋。
——但在進入石屋之前,郁承期先是轟隆拆了一面牆。
原因無他,精怪的身體太矮小了,屋門壘得像狗洞。
堂堂帝尊不樂意鑽狗洞,於是往石塊上踹了一腳,本就不牢固的石屋瞬間倒了一面。
精怪看不見東西,只聽到有聲巨大動靜,疑惑不解地歪頭「看」他。
見到郁承期半晌沒有動靜,它又恢復了正常的神態,左右搖擺的邁著短腿,朝他走過去,兩爪抱住郁承期的腿,再度開始蹭,剔透半透明的臉上竟隱隱透出紅暈。
郁承期一臉莫名其妙。
想抬腿踹開它,又擔心被察覺出異樣於是忍了。
他先是觀察了下四周,屋內地面上被鋪滿了柔軟的枯草,角落裡有一方活水。
原來從那座巨大泉水中分出的細流,是被引到了這些石屋裡,每座石屋當中應該都有那麼一小方泉水,源源不絕,散發著濃郁的靈氣。
也不知是幹什麼用的。
他也沒功夫細想。
只因為身旁那精怪蹭得越來越厲害了,連他的褲腿都被蹭得皺皺巴巴。
郁承期面色發沉,正想抬手一巴掌將它打暈,卻忽然聽見其他的石屋裡傳來奇怪的動靜,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