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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很久,也無法感同身受。
與現在不同的是,那個時候,郁承期不懂也會裝懂。
他雖然沒有同情心,感受不到別人的喜怒哀樂,卻可以裝得很真情實意。
每當那時,郁承期都會故作善解人意,對顧懷曲乖乖點頭,贊同他:「師尊說得好對,弟子也這麼覺得。」
他那時不是發自真心的,現在說的才是實話。
「師尊不是喜歡清靜嗎?今日宗中難得空空蕩蕩,怎麼不在殿中待著?」
他故意將語氣放得緩慢,將以前只敢藏在心裡的想法一字一句質問出來,故意要讓顧懷曲難堪似的。
「還說沒去逛花朝會,徒兒可都親眼看見啦。」
「你不願意說原因也罷,你是師尊,可以隨心所欲,但何必要對徒兒扯謊呢?為人師表,卻信口雌黃……可真不像話。」
「何況師尊為何要跑到這裡來修法器?你分明和封瑜仙師關係那麼好,為何不去找他呢?」郁承期嘲笑他,還明知故問,「哦……該不會是師尊麵皮太薄,沒保管好宗主的好意……怕被宗主知道吧?」
顧懷曲隱隱忍著怒氣,聽到此處,才冷然地抬眸看了他一眼。
郁承期明知道。
顧懷曲不是怕,只是不想。
顧懷曲這人很怪。
他會因為沒保管好旁人送給他的東西,而下意識的感到內疚,就好像對不起了誰——即便這事根本沒什麼大不了的。
因此他不想讓誰瞧見這件東西損毀的樣子,只一言不發的想竭力將物品復原。
但他又不願麻煩別人。
讓人幫忙修器是麻煩,將事情說給人聽、讓人感到心情惋惜也是麻煩。既然能相安無事,顧懷曲就絕不會多此一舉。
拿到店裡來修不就是了?
誰都不會知道這件貴重的法器曾經破碎過,能這樣毫無波瀾的過去豈不很好。
顧懷曲的想法,郁承期就算明白,可他畢竟不是心性溫善的人,無法感同身受。
從前他覺得這樣的顧懷曲沒什麼不好,溫柔細膩,為人著想,又足夠強大。
可現在,他只覺得顧懷曲簡直是在給自己找罪受。
想得太多,彆扭,有毛病。
因此他語氣里不禁帶了點諷刺,問道:「何必?」
「……」
顧懷曲眸中漸厲起來。
郁承期是真的不要臉。
法器明明是他親爪摔的,他卻還要找別人的不痛快。見顧懷曲忍怒不言,郁承期心情更加愉悅了些,有種略勝一籌的快感。
他指尖輕敲著桌面,狀似漫不經心,唇角略微挑了起來,正打算大人大量地寬容一次:
「算啦,不與你計較……反正錢也收了,那徒兒一言九鼎,幫幫你也不是不可,這件法器——」
他正要好心將錦袋打開,豈料顧懷曲已經忍到底了。
「我用你管了麼?!」
仿佛怒意積攢到極致,顧懷曲驀地一把將東西奪過來。
郁承期被他突然吼得一怔。
頓住手看過去。
「郁承期,我真不懂你想玩什麼把戲!」顧懷曲冷冷看著他,那眼底好像在看一件極其無趣的事物,那麼幼稚又那麼惹人不喜,冷言冷語地質問,「東西是你摔的,我你也戲弄過了,這樣你還嫌不夠嗎?現在我要修器,也礙著你的眼了?!」
郁承期被他問得有些懵。
他只是一時興起,怎麼說得好像他故意早有預謀似的?
郁承期面色不虞,還覺得挺委屈,眯眸陰鬱道:「本尊說你幾句怎麼了?少不知好歹……」
「滾!」
他還沒說完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