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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陣心有餘悸,有些慶幸,卻又有點悲哀。
與檢非違使的戰鬥並沒有持續太久, 因為安倍晴明畢竟也沒有真的對誰的命運造成更改,他只是在那一瞬間製造出了一種「產屋敷月彥會死在這裡」的可能性而已。
沒有後續支援的檢非違使著實不足為懼, 可按晴明的說法,如果命運真的偏離了正軌,那麼察知這樣氣息的檢非違使總會源源不斷地出現。
沒人知道它們是怎樣監測著這個世界的展開的,也沒人知道它們究竟用什麼標準來判斷這個世界的展開方向是否偏離了既定的軌跡, 但它們終歸是能判斷的。
就像與一和產屋敷日行在一起謀劃了這麼久, 也終究沒能動搖這個世界分毫,而安倍晴明只是在一瞬間對月彥爆發出了真實的殺意,就驚動了檢非違使一樣。
「果然是可怕的存在。」我感嘆了句:「也是因為有這些傢伙的存在,才能限制的了你們這些先知吧。」
「也不盡然。」安倍晴明依然笑得如同狐狸般狡黠:「或者即使沒有這些傢伙的存在, 在下也並不很願意去對自己看到的東西做什麼修改。」
「畢竟世間萬物都有自己的緣法, 在下也沒有那個資格去對別人的命運做什麼定奪。況且……」他頓了一下,意味深長地瞥了眼身邊的與一:「在下也實在不喜歡太麻煩的事情, 比起支配別人的命運,還是在家裡與友人一起煎上一壺茶來得愜意些。」
「是嗎。」我也笑了笑,伸手指向了與一:「可晴明先生方才似乎特意與我說了,希望我們能不要再與這位小兄弟為難。」
「說出這種話也是晴明大人無法更改的宿命嗎?還是說……」我將手指豎在唇邊,輕聲說著:「這是晴明大人甘願麻煩也要做出的逆天而行呢?」
「有些改變也未必會成麻煩事情。」晴明意味深長地說著:「況且終究是故人的託付,在下也總想著能做得更好些。」
與一的神情有些複雜,他看著晴明,似還想爭辯什麼,卻終究什麼也沒說出口。他看上去有一點頹然,但卻又似乎有一點點想通之後的釋懷——但即便是如此,我依然沒辦法原諒他。
不管出於什麼理由,他之前帶著惡意的行為都不值得原諒——至少不應該由我來原諒。
於是我看向了一旁的月彥。
他的手有點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在山裡站得久了的緣故,又或者是我的體溫太低了,連帶著將寒氣也過給了他?
我苦笑。
都不是的。
終於知道了真相的他恐怕還是受到了衝擊吧,就算之前對那個姑且被他叫做「哥哥」的傢伙很冷漠,可他終究還是會在囈語裡偶爾呼喚著那個人。
我知道他終有一日會知道真相。這個時候,我忽然恨身為鬼族的自己體溫總比人類低上許多,在這個時候也沒辦法給他一點點溫暖的感覺。
月彥的臉上並沒有什麼情緒,他只是冷漠地盯著安倍晴明和與一,甚至都沒看我一眼。
「也就是說,我的病症實際是你和那個男人的傑作是嗎。」他沉聲開口,語氣平靜的像是一潭死水一樣。
與一怔了怔。
未及他回答,月彥竟忽的嗤笑了一聲。
「現下的我當然不會與你為難——倒不如說眼下的我即使想去討債也做不到。」他說,聲音漸漸冰冷了下來:「這樣的事情,我不會再讓阿雅費心了。總有一天我會親自清算的。」
「至於到時候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那也不是現在該敲定的東西。便等那天到來的時候再說吧。」眯著眼睛,月彥看著安倍晴明。
「我知道了。」安倍晴明點了點頭:「那麼我便與與一在家裡恭候著您的到來。」
「月彥……不,是